因为皇帝要睡在这边，即使两人都不是什么讲排场的人，大太监也带了一堆人又是准备热水又是更换被褥的折腾了一通。
本来还想着要和皇帝陛下探讨一番人生道理的顾今歌被这一群人搅没了兴致，把楚航扔在外面自己钻进屏风隔出来的小隔间洗澡去了。
屏风是纸质的，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样子，但透光性却很好，顾今歌脱完衣服泡在水里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坐在浴盆里，微微仰头正好能看到楚航在屏风那边正襟危坐的影子。不知道是水热还是心热，顾今歌觉得有热意涌上脸颊，想到楚航很有可能就在那边看着自己换衣服，这种朦胧的暧昧感实在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看屏风那侧一动不动的身影，顾今歌心里那点羞涩也都随着疲惫一起冲进了水里——谁让这辈子的楚航表面上是个这么正经的人呢？
顾今歌思维一转，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陛下，能帮我一个忙吗？”顾今歌扬声说，只见那边的身影猛地窜起，大步迈开，走到屏风前又紧急停下。
“怎么了？别叫我陛下。”楚航的声音闷闷的，也不知是为什么。
“我忘记拿干净的里衣了。”顾今歌说的倒也不算是假话，只是他的衣柜明明就在他这一侧，即使从浴桶里出来拿也不会被楚航看到，反倒是现在，要是让楚航拿势必要经过他身边。
“在哪里？”楚航显然对于顾今歌的谋算一无所知，反而认真的询问衣柜的位置。
“我旁边的柜子里。”顾今歌十分“正经且无辜”的说。
听到那边楚航的呼吸声都顿了一下，顾今歌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来吧。”顾今歌的语气悲伤又落寞，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到没真想让楚航帮他的忙，主要是想趁着现在楚航还羞涩的时候占点便宜——等以后楚航怕是会变成牲口了。
虽然不知道这和楚航经历过一个世界的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但顾今歌对这点很确定。
“我帮你吧。”楚航沉默了一会儿，大步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直直的往柜子方向走去。
顾今歌吓得缩回了水里，好在这片小空间水汽蒸腾，浴桶里还飘着不少不知名的花瓣，倒是不用太担心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
可是顾今歌没意识到，这样半露不露的羞涩才是最诱人的。
一直克制着自己视线的楚航直直地深处胳膊，把在阳光下晒过、暖烘烘的里衣递了过去，上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顾今歌皮肤的温度。
楚航的余光不小心扫到顾今歌雪白瘦削的锁骨，如瀑般的长发被简单的扎起，还有几根调皮的窝在他的肩上，水滴顺着流下来，混进水里消失不见。
一直默念着非礼莫视的楚航走回了床上，而顾今歌却无声地笑弯了腰，这个男人看上去正经无比，其实紧张地连走路都很僵硬。
楚航本就在自己的寝殿洗过澡，现在穿着中衣仿佛是接受检阅一样坐在床上。
顾今歌简单擦了擦头发，走到了楚航身边，将他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楚航的眼神很平静，但顾今歌却察觉到隐藏在深处的欲望，他把手指搭在楚航的肩上，顺着肩胛骨缓缓滑下：“平时那些人就是这么伺候你换衣服的吗？”
是不加隐藏的醋意了。
“我不喜欢他们伺候。”楚航的身体在顾今歌的手移动到他的腰带是抖了抖，如果忽略其中一方僵硬的身体，现在很像是一个拥抱姿势了。
顾今歌俏皮的戳了戳楚航的腰，心情雀跃了不少：“哦？那你喜欢我……的伺候吗？”最后的几个字吐音混沌，听上去就像是想要套人告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