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吴骥一声令下,归信军集结在一起,吴骥手按刀柄,来到阵前,打量兵士们,个个高昂着头,挺着胸,意气风发,好象打鸣的公鸡一般精神抖擞。
自打入主归信军以来,吴骥就从来没有见过归信军如此斗志昂扬,怪不得有人说:胜利是激励士气的最好手段!
“弟兄们,欢喜么?”吴骥大声问询起来。
“欢喜!哈哈!”这一仗实在是太长志气了,兵士们无不是大笑起来,欢畅之极。
吴骥却是脸一肃,大声道:“我也很欢喜,可是,我要给你们泼冷水,莫要欢喜得太早!”
“啊!”
兵士们发出一片惊讶声,一脸的惊奇。如此大胜仗,怎么要泼冷水了呢?
“吴指挥,我可以说句话么?”李明初一脸的迷茫,忍不住了,向吴骥请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吴骥一脸的肃穆。
“吴指挥,这一仗是我们归信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我们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打得辽狗伤亡过半,我们欢喜欢喜,不正该么?”李明初大声说话。
他说的,正是兵士们所想,无不是大声附和:“是呀,吴指挥,你也不能在眼下时节给我们泼冷水呀,这不是存心扫我们的兴么?”
“不是我有意要扫你们的兴,而是不得不泼冷水。”吴骥扫视着兵士们,大声问道:“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有多少人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
“这个……”兵士们无言以答。
这一仗之所以能胜,关键就在霹雳弹,炸毁了鹅车,使得辽军失去了攻城的利器。就是那一炸,就让辽军伤亡惨重,死了两百多人。
余下的伤亡,主要是守城所得,近身搏杀很少很少。
“我再问你们,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的刀法可有长进?”吴骥的声音更高了。
“这个……”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是,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他们的刀法还真没长进。
“我们是胜了,可以欢喜!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没有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我们的刀法没有长进!”吴骥右手高举着,重重挥下:“只有我们面对面与辽狗搏杀,亲手砍下辽狗的辽狗头,我们的刀法比辽狗更精湛,才是真正值得欢喜!”
“吴指挥,我们错了!”吴骥说得在理,兵士也意识到他们真的是欢喜得太早了。
“吴指挥,你说,我们该怎生办?”李明初红着一张脸,很是不好意思,讪讪的道。
“我决定,出城去,与辽狗硬打一场,你们有没有种干?”吴骥右手朝城下一指,大声喝问起来。
“有!”虽只一个字,却是爆发出惊天的气势。
吴骥扫视着兵士,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老一阵,这才长吸一口气:“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出城与辽狗硬战,会出现不小的伤亡,有的人残废终生,有的人会死去,你们敢不敢干?”
“敢!”又是一个字,却是蕴含着无穷的信心。
生命诚可贵,可是,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诸如气节。出城与辽军硬打一场,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如果连锐气已挫的辽军都不敢面对,如何面对士气旺盛的辽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