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搭在珍珠袖扣上,不急不缓地摩挲着。
“四婶,逻辑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脑子里有。”
“你……”
悠悠然的一句话,堵得厉美兰一哽。
萧漫却还在后面煞有其事地点头,“不是希望,是奢望。”
盛五爷听到厉美兰指责小西,心里本就老大不爽,听漫漫这样说,顿时附和,“四嫂,你张口闭口小西为了掩盖自己和予墨的事,对予桦他们下手。这确实逻辑不通啊。掩盖和下手,这有什么关系?”
盛嵘不满地看了盛五爷一眼。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撕扯,他们男人直接下场不太好,他身为予桦予姝的父亲,都没有直接出面指责。
盛五倒是替着自己的便宜女儿说话,太不地道。
他当即黑着脸,“我听予桦说,是他和予姝不小心发现小西和予墨藕断丝连,大约是为了警告他们,所以干脆设计了昨晚上的事,拖他们下水吧。”
“其实予桦说发现小西你和予墨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相信。”厉美兰满脸痛色,“没想到,予桦和予姝这头刚中计,转头你就到予墨这里来过夜。小西,你不管自己的名声,也不能不管盛家的名声,也不能不顾予墨的名声啊,将来他可是要接老爷子班的人啊。”
这话说得隐晦却恶毒。
又是坐实了柳慕莞和盛予墨的不耻之事,又是暗暗在盛老爷子面前上了眼药,暗指盛予墨没有接手庞大家业的能力。
柳慕莞扬眉,眸中清冷的光如薄薄的冰刃,“四嫂大清早把一大家人都叫过来,只是为了——血口喷人么?”
她竖起手指,“我只澄清两点,第一,我没有在这里过夜,只刚刚比你们早那么一点到,第二,盛予桦和盛予姝昨夜所作所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拖他们下水?他们还不配!”
厉美兰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可柳慕莞眸中寒厉的威压,却让她竟开不得口反驳。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男人好听却略带戾气的声音,“爷爷还在呢,四婶就开始大清早带人来给我请早安了吗?”
抬头,就看到笔直挺立的身影,桀骜孤绝地站在那里,楼下众人落入他眼里,都是令他不屑的存在,唯独那个女孩,也仰着头看他,令他眼中多了一缕柔情。
“予墨,你、你也知道你爷爷还在。”厉美兰看向盛老爷子,“爸,你看看予墨,他都被你宠坏了。”
这般狂妄之大,就算知道他有资本,也实在太目中无人了。
果不其然,盛老爷子的脸色随即下沉了一点。
站在后面的云姨却抢先理直气壮道,“我们墨少从三年前就睡眠不好,有起床气再正常不过。你们这些长辈要是懂得疼人,就别大清早来饶人清梦!”
厉美兰今天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个老佣人的无礼,她转而对盛予墨发难,“予墨,管管你家的下人。”
盛予墨然充耳不闻,迈步而下。
扫视众人一圈,“什么事别废话,我时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