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方红着眼看着李元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违抗李元吉的命令,实在是谢叔方心中很清楚,岭南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局势,说得好听岭南是大唐的,但实际上,大唐对岭南的管束,微乎其微。
说白了只要这些人不公然反唐,长安那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不想看这里。
谢叔方本身就很是聪慧,李元吉来岭南,他无比清楚这对岭南的这些人会造成什么影响,到时他们的大军有很大的可能,会和这些撩人打起来。
而一旦打起来,李元吉那一身打仗的本事,简直就是鬼见愁,谢叔方同样愁,以往在其他战场上,李元吉哪怕败了,还有大唐兜底,现在在岭南,若是再败了,命都有可能没了。
他之所以跟着去,就是怕真打起来,李元吉要来指挥大军,苏定方又是刚投奔李元吉,在谢叔方看来,哪里能够劝得住李元吉,只有他跟着去,才有成功的可能。
李元吉看着谢叔方,完全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这个时候他心中满是感动,看看什么才叫心腹啊,这才是心腹啊,担心他的安危,要跟着去,就是为了保护他。
李元吉也只有在看着谢叔方的时候,才会觉得原身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废物,起码谢叔方这样的人,一直都留在身边的,没有让这个撑门面的人走,这才能便宜如今的他。
李元吉满是动容之色,热切看向谢叔方。
“好,这次便听叔方的,现在就去准备吧,准备好之后就去定方那里,派人给他说一声,对了,君买那里也要说一下,在靠近岭南,尤其是进入岭南之后,一定要注意。
同时安排好宇文护,在中军随时注意策应前后,虽然我们全军着甲不惧,但是能够减少伤亡,就尽量减少,进入到岭南之后想要补充兵员,就不那么容易了。
至于文书的事情,照样发,我们进入岭南之后一样会被人察觉到行踪,这么多人的行军,不是那么容易遮挡的。
若是有人想要搞事,正好,早点将那些人收拾了,而要是来桂州迎接的,不说其他,起码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这个文书,就是暂时用来分辨敌我的,来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不来的人,肯定不会是朋友,至少短期之内,不会是朋友。
若是真的实在来不了的,只要有回信,也同样都是一个信号,这个法子虽然不会分辨出所有人,但我相信,应该能够帮我们甄别一小部分人出来。”
李元吉想得很清楚,这个法子,对于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没用,但是在这些地方的人,不一定人人都是有脑子的啊,有的人猖狂惯了,真不拿他当回事,就肯定不会搭理他。
这样的人,都是他以后稳定脚跟之后,要重点照顾的。
至于那些极端的,真要来对他做什么,来就好了,他费尽千辛万苦准备齐全的军械,加上训练有素,经过多次战场检验,又有谢叔方、苏定方这样的猛人带队,他怕什么?
至于他自己带队,李元吉完全就没有想过,自己反正是居中的,战场上的事交给两人去把握,他就不信了,还打不过这些甲具等军械都没有多少,训练又不足的土著大军了。
谢叔方听着李元吉的话语,心中都惊了,这以书信试人心,仔细一想,还真就像是李元吉说的这样,试一试,又不损失什么。
谢叔方一时间都有些开始佩服起他的大王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是这样的大王呢?
随即一脸兴奋的说道:“大王当真深谋远虑,智慧过人,末将这便去准备。”
谢叔方兴兴冲冲的就下去,李元吉一个人顿时傻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夸吧?尤其是被谢叔方这样有本事的人夸,要知道原身可是从来被没有这样有本事的人夸过呢。
这该死满足感,让李元吉心里一时间乐开了花,没有本事的人夸,那叫阿谀奉承,有本事的人夸,那才叫拍马屁。
李元吉随即来到车队,他的家眷,杨清婉等人就是在这个车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