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祝南说,他还记得自己在吃饭的时候为了找话题,看到了周昱手上的腕表,还问了两句。

    “然后周昱说自己的表坏了,去那边不仅为了见朋友,还为了修表。”乔真顿了顿,接着说:“我看了附近三公里的地图,有五家钟表店,其中只有两家提供修表服务,这两家之中,又有一家因为店主私人原因暂停营业了,最后剩下一家——因为盗窃事件,也被迫停业。”

    “所以,如果他真的打算去那边修表,应该不会毫无准备地去。”

    “不止如此。”乔真接着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说:“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表,顺便记住了牌子和款式,这是刚刚我搜出来的,他的手表是Crush品牌刚推出半个月的新款,以Crush的质量保证,这块手表在半月内毁坏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我有印象,他的表的秒针确实是停止走动了,不过,有可能是他自己停掉的。”一股凉意浇到了手指尖,这次不再是寒冷所导致的,祝南说,“以那人的缜密……乔,你觉得,你找到的这些线索,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乔真难得的犹疑了,他说:“我不确定,我不了解那人,他在我们面前展示出来的形象可能也是伪装的。不过……在我的直觉里,他跟玫瑰蛋挞星有关,跟以前的我们也有关。”

    祝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是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忘了他,而他想让我们记起他。”

    “他有什么目的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看了对方一眼,突然都从那种莫名的紧张里解脱出来,祝南笑了,说:“管他有什么目的,既然现在他从暗处走出来,我们也不再完全陷入被动了,把周昱当成百米跨栏里的障碍,跨不过去就踩过去,再不行我们就搬走它。”

    “他是个画家?”乔真平缓心情,搜寻周昱的资料,网络对周昱的介绍寥寥无几,一眼扫去,只有几个显眼的“新生代画家”“让人惊艳的风格”“魔鬼的艺术”。

    祝南说:“对,我跟周昱就是在他的画展认识的。”

    “是你自己去的画展吗?还是谁带你去看的画展?”乔真问。

    “一个大学同学带我去的。”祝南想起肖竣,说:“乔,放心吧,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他不是周昱那一边的。”

    乔真并不怀疑祝南识人的能力,便说:“那样就好,其实……”他看向祝南,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祝南坐近了些,揶揄笑道:“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其实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关于玫瑰蛋挞星。”乔真坦诚地说,“我怕你听了不喜欢,便没有告诉你。”

    祝南摆摆手,说:“你放心说吧,不就是一个梦吗?大胆……”

    “我梦见我们在一起了。”乔真用一秒钟多一点的时间说完这句话,说得响亮又流畅,耳根却悄然染上红晕。

    祝南:“……”

    在这空气凝固的十秒内,祝南的脸像是被烫到了,灼红从脸上蔓延开来,烧开大片大片的彩霞,连眼尾也漫上了半分旖旎。

    乔真目不转睛地看着煮红了的祝南。

    祝南站起来,强自镇定地说:“你真的是在做梦。”这话可与苍蝇叫声比小,说得毫无底气,祝南往门口走去,也不想商量什么“打倒幕后之人”的计划了。

    乔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祝南的手,不让他离开书房。

    祝南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作死听人家的梦,这不是自投罗网……啊呸,自讨苦吃自作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