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而已,你们别看他现在风光得意,其实没有什么根基,兔子尾巴长不了——你看他前段时间坑了多少人,拿这些人当傻子耍,你以为大家回过味来不收拾他?更何况——”
说到这里,杜荷阳腔怪调地挑了挑眉,指了指隔壁,故意拔高了声调。
“更何况,他还得罪了王通那厮,我就不信王通能咽得下口恶气?反正是换了我,被一个土包子欺负成这样,肯定忍不了——这口气要是不出,以后还有脸在长安混,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就是看王子安不爽,自从这个狗东西出现,太子殿下跟自己等人都生分多了。
能顺手给他上点眼药的事儿,那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
隔壁房间。
还在强作镇定的王通,已经脸色铁青,握住酒杯的手都不由微微有些颤抖。
隔壁是谁,他自然知道。
对于长孙冲三人,他自然不敢得罪,心中的恨意全发泄到了王子安的身上。
就是这个狗东西,先是在孔府上让自己颜面扫地,之后又在万年县踩断了自己的手臂!
让自己彻底沦为长安权贵圈子里的笑柄。
他虽然没往外说,但这事闹这么大,当时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人?
所以,王通坑人不成,反而被人打断了手臂的事,早已经在长安贵族圈子里流传成了无数个不同的版本。
见这么个装逼犯吃亏,大家虽然不至于说到脸上,但自然也是喜闻乐见啊。
这些日子,虽然是躲到了这里,也难免会遇上几个说话皮里阳秋,假惺惺关心唏嘘一番的狗东西。
虽然知道那些狗东西,一个个没安好心,都是存心来看自己的笑话,但大家面子上倒也能维持的过去,没谁会像隔壁三个人那样,说得那么直接难听。
“王兄,在下忽然想起,家中还有点事儿,就先行一步了,过几天我做东,请哥几个万花楼喝酒——”
陶然酒家房间装修的不错,隔音效果还算好,若不大声喧哗,基本上不会彼此影响,所以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后来他们这屋里是在太安静了,加上杜荷又有些戳火,他们哪里还听不出来对方是谁?
那是当朝右仆射蔡国公杜如晦家里的公子!
能跟他在一个小圈子里的,还用多想吗?
惹不起啊,惹不起!
这会儿,哪里还敢帮王通说什么硬气的话,赶紧溜之大吉。
这会儿,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趁机起身,再三告罪,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很明显,这位王家的公子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自己这小身量,扛不住,掺和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