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好似眨眼一瞬,师尊待他如旧亲昵,江如昨却有些仓惶,道:“我去劈些柴火,后院的水也该添了。”

    “哎……”宿云澜轻叹一声,大概是想和江如昨说些什么,又没来得及。

    他跟了江如昨一路,看已经是少年郎的江如昨熟稔地劈柴挑水。

    发现他在看时,江如昨仓促擦了擦手,道声:“师尊……”

    “手伸出来。”宿云澜静静瞧他。

    已经是少年人的江如昨似有几分尴尬,但还是习惯了听师父话,他伸出手来,虎口和掌中已然磨出了茧子。

    宿云澜沉默片刻,这片刻却久得江如昨想缩回手去,他粗活干惯了,又常练功,手自然是不怎么好看的。

    可师尊不是嫌弃他。

    那柔白五指覆上江如昨掌心茧子,宿云澜问他一句。

    “想学剑么,如昨?”

    江如昨已然沉寂的学武心思,在宿云澜这一问下骤然回春,他不觉抓紧了宿云澜手,低哑应道。

    “想……”

    学剑,他想,他当然想。

    他还想修行,入道……

    江如昨收敛好情绪,继续做着杂活,可他就算面上装得如何老成,追根究底江如昨也还是个少年,对于宿云澜说的学剑,他自然是期待的。

    可学剑之事急不得,江如昨的生活也在照旧,他在山上做了陷阱,不时能捉到些山鸡小兔改善伙食。

    今时春来,山中草木茂盛,他在后山上开垦的桃林,也开花了。

    江如昨在师尊常栖身的竹榻边放了个花瓶,一年四季的换着水,至于瓶中物,他一般看山上什么花木开的最盛,便插什么花。

    偶尔也会是些青枝。

    如今他自个儿种的桃树开花了,江如昨自然要折两枝桃花回去的,他把仔细挑出的桃枝藏在竹篓里,尔后背上背篓走在回竹居的山道上。

    这一路,江如昨忍不住去想,师尊会怎样教他练剑呢,又会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可刚一回到竹居,江如昨就看见,宿云澜握着一柄已成雏形的木剑在削着,见他回来了,当即唤道:“如昨,过来。”

    江如昨依言过去,又听宿云澜道:“为师不曾下过山,也无甚珍藏,寻不得什么好剑给你。”

    “不过。”宿云澜话锋一转,眸中漾起分笑意,他且执剑横空,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