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长庚被押到望海包厢之前,陈桂天和齐通都分别接到了郭广伟的电话。在电话里,郭广伟很严肃地告诉他们:按照他的分析判断,今晚这次恶性案件的主谋严长庚,就是一个典型的黑社会首恶分子,也是一个披着党员领导干部的画皮、却干着违法犯罪勾当的刑事犯罪嫌疑人。因此,对这个团伙,你们一定要尽全力将所有成员都缉捕归案,必须做到除恶务尽,不让一个人漏网。尤其是对首恶分子严长庚,务必要将他捉拿归案,依法严惩……
陈桂天刚刚经过一番恶斗,手腕上、肩膀上都收了一点小伤,而齐通更是一开始就被那几个小混混打伤了,因此,他们都对那个始作俑者严长庚恨之入骨。现在,他们一听郭厅长的话,就知道:这个严长庚肯定完蛋了!他现在被省公安厅厅长定性为黑社会首恶分子,那他下半辈子注定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当严长庚、熊瞎子、杜经理等三个为首的犯罪嫌疑人被押到望海包厢后,包厢里每个人的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都用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三个人,每个人都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严长庚原来与齐通、万有良、顾汉生三位区局领导关系不错,也多次在一起喝酒喝茶。因此,当他被押进包厢见到齐通后,他还心怀侥幸,想和他攀攀老交情,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
所以,在面对齐通站着的时候,严长庚把手上的手铐晃了晃,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齐通说:“齐局长,今晚这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你和省公安厅的各位领导都在这个包厢里。你齐局长应该也知道我严长庚的为人:对朋友,我是绝对够义气、够情分的!要是我知道这包厢里有你和省厅的领导在,今晚这件事就绝对不会发生。而且,我还会亲自过来给各位领导敬酒。所以,今晚发生这场误会,我们都是上了别人的当,被人戴了笼子!”
说到这里,他就讲目光投向站在齐通后面的叶鸣,目光里露出怨毒无比的神色。
齐通用愤恨无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严长庚,冷冷地问:“姓严的,你别跟我在这里攀什么交情,也别在这里讨好卖乖、挑拨离间,你告诉我:我们今天是上了谁的当?是谁要陷害你?”
严长庚将戴着手铐的手往叶鸣身上一指,恨恨地说:“就是这个小王八蛋!你和省厅领导都上了这个兔崽子的当!他是故意将你们叫到流金岁月来给他当挡箭牌的,而且……”
他刚说到这里,站在齐通身边的陈桂天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嘴巴上,将他踢得身子往后一仰,连退几步,嘴角边鲜血直冒。
踢完后,陈桂天用手指着他,高声骂道:“放你 妈 的狗臭屁!你这王八蛋,死到临头了,还想来挑拨我们与叶局长的关系是不是?你身为一个副区长、一个正在省委党校接受培训的党员领导干部,竟然纠集这么多烂仔***街痞来围攻我们,我看你就是一个黑社会头子,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土匪恶棍!今天你这王八蛋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我们,被擒获了!要是这个包厢里是普通的老百姓,还不被你们这一伙人活活打死?我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狼!”
说着,他余恨未消地抬起手来,又狠狠地扇了严长庚好几个耳光,打得他口鼻鲜血齐流,在地板上转了好几个圈。差点儿瘫倒在地!
齐通一辈子没吃过今天这样的亏,伤口的疼痛加上刚刚被那些烂仔辱骂的恼恨,使他对严长庚、熊瞎子、杜经理等几个为首的恶棍恨得咬牙切齿。因此,在陈桂天打完严长庚之后,他阴森森地盯了严长庚、熊瞎子、杜经理三人几眼,然后将区局那个防暴大队长叫到外面的走廊上,低声嘱咐说:“小李,这包厢里的三个人,都是黑社会团伙的首恶分子,异常凶横暴戾,刚刚将我这个局长都打伤了。所以,对这样的犯罪分子,必须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先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等下我与省厅各位领导离开包厢后,你叫上几个队员,到望海包厢讯问一下这三个犯罪嫌疑人。这讯问的手段,你们可以多样化一点,只要注意不搞出外伤、不落下残疾就行。明白了没有?”
这个姓李的队长忙立正答道:“齐局长,我明白!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在交代完这个队长之后,齐通走进包厢,对叶鸣、陈桂天等人说:“各位领导,我们先走吧!叶局长、我还有陈队长,都负了伤,先要去医院治疗一下。这里就留给我我们区局的干警来处理!”
叶鸣等人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包厢。在包厢门口,李队长已经带着好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等着。叶鸣他们出来后,这几个人便走进包厢,将包厢门关上。
当叶鸣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时,忽然听见望海包厢里传来一阵阵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陈桂天、叶鸣等人同时回头,望了望那个包厢,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齐通几眼,脸上都露出了会意和解气的笑容……
当天晚上,叶鸣与齐通、陈桂天三个负了伤的人,都到天江医科大学附属二医院治疗了伤口,并留观了一夜。叶鸣的肩膀上、背部的两处伤口都还缝了几针。
李雯从瞿玉口里得知叶鸣负伤的消息,心里顿时急了,也不顾别人会不会怀疑什么,在十一点录完节目后,立即就赶到了附二医院,和夏娇一起在留观室陪了叶鸣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李雯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夏楚楚,说叶大哥昨晚在星海开发区陪省公安厅领导唱歌时,被一伙歹徒砍伤了,肩膀、背部都缝了几针,现在还在附二医院留院观察。
夏楚楚一听叶鸣负了伤,顿时就忘了前两天她对叶鸣说的那几句狠话,很焦急地问:“雯雯,他的伤严不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