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脸色冷凝,“账房那边我现在就去查。”
他迫不及待的要为父亲报仇,起身轻甩衣角,便转身出了庆元居。
苏清妤也站起身,“母亲,既然要查问清楚,那我再去整理下账册。”
花嬷嬷送了苏清妤出去,若不是顾及边上还有旁人,她都想给苏清妤跪下了。
刚刚在老夫人身边,她听着三夫人的话,一颗心差点吓的跳出来。
她以为自家妹子就是贪墨点银子,却没想到是十数年如一日的替大夫人做事。
三夫人今日此举,于她来说,等于是一条命的大恩。
“三夫人今日的恩情老奴记住了,他日三夫人若是用的上老奴,尽管吩咐。”
花嬷嬷低声在苏清妤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苏清妤给了花嬷嬷一个安慰的眼神,“嬷嬷太客气了,我敬您如长辈一般,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番话说的花嬷嬷眼睛酸涩,冲着苏清妤重重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整个下午,沈家内宅人心慌慌。先是三夫人审问厨房和采买的管事,后来三爷的人又押了账房的钱先生进府。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被三爷身边的侍卫带走。这种时候,所有人都生怕被波及。
正在寒水院书房作画的李朝云,得到消息后也开始坐立不安。厨房的事她不清楚,但是钱先生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斩草除根了么?
心里暗骂陈氏,做事拖泥带水。
直到贴身丫鬟进来禀告,“郡主,大夫人被带去庆元居了。”
李朝云心里陡然一惊,“大少爷呢?你去喊一声,我们也去。”
此时庆元居正堂,老夫人在上首坐着,面沉如水。
老夫人手边,是一沓供词。
从钱先生到底下的管事,厨房的婆子,说了什么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里面关于陈氏这些年是怎么在背后动手脚,怎么伙同府里的管事中饱私囊,也都记录的详细。
老夫人手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关于前几年替换药材的事。还提到了老太爷去世之后,大夫人就不再吩咐他们替换药材了。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老夫人看一眼就想了个七七八八。
沈之修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母亲,别的事我都能容忍。但是唯独药材这件事,我今日一定要问清楚。”
“当年我问过刘院正,父亲若是能吊住一口气,他就有把握把人救回来。”
“现在明摆着,当年府里的药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