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刘邦看了卢绾一眼,翻身上了马。
随后,汉军在城外驻扎,皇帝刘邦在周昌等人陪同下进了城。卢绾被刘邦说了那么一句,心中很不舒服,便没有像别的大臣那样,前前后后地簇拥着刘邦,而是扯着马缰越走越慢,很快被落在了后面。
“爹,你怕了?”卢弃的声音忽然从耳畔传来。
卢绾眼珠子一瞪,愤愤地说:“怕他个鸟!”
“既然不怕,那就别表现得像害怕的要死一样。”卢弃意味深长地说。卢绾听到这话,才催赶着马匹,追上了刘邦。
代地,晋阳城。
刘邦带着大军到达邯郸,着实在代国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惯于见风使舵的曼丘臣更是悄悄探起了陈豨的口风。
“大王,依臣下看,南面紧邻代地的上党和河东,这两个地方就很不错,要不然咱们不往东面扩张了,改为南面,到时候有进有退,总好过和朝廷硬碰硬啊。”曼丘臣望着在原地转圈子的陈豨说。这话初听之下好像是在帮陈豨谋划应对汉军的策略,实际上却是在试探陈豨的决心。若是陈豨放弃东向袭扰赵国的强硬策略,那他便是畏惧朝廷,对于战胜汉军缺乏信心,那么,这个自封的代国也就到头了。
“取了上党和河东之后呢?”陈豨停下脚步,侧身望着曼丘臣问。
王黄在一旁回答:“这还用说,当然是攻入长安,夺取天下了!”
“攻入……”曼丘臣本想反驳王黄几句的,转念一想,立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反而笑着连连点头:“就是,直接夺取天下算了!”
“愚蠢!”陈豨直摇头,腰杆挺了挺,身子转了过来:“先不说河东是拱卫京畿的三河地区之一,咱们就说上党,它虽然北边与咱们代国紧挨着,但是,其余几个方位却被河东、河南、河内和赵国怀抱着,只要我们敢南下进犯上党,这四个地方必会同时出兵,到时候好比鲤鱼入了竹篓,只有呼天抢地,没有丝毫胜算啊。”
“相反,我们继续东扩,安抚住燕国的同时,快速吃下赵国,然后是齐国和梁国,最后再带着代赵梁齐四国兵马去灭燕,这时北方大部已然尽归我手,咱们只需向匈奴王借一支骑兵,什么上党、三河,分分钟踏平它,长安,呵呵,当年刘邦进军灞上,秦王子婴乘素车、驾白马,用丝带系颈,手捧着皇帝的玉玺符节,在轵道旁投降,秦也就这么完了,今日,我陈豨一定要让这昏君重蹈秦的覆辙!”陈豨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手捧传国玉玺的刘邦跪在他的面前。
见陈豨野心勃勃不减当初,曼丘臣差点转向汉军的心,立刻又偏向了代国这一边。“大王雄心壮志,臣下万分钦佩!”和王黄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曼丘臣带头跪在地上,高呼了起来。
“本王的雄心壮志何曾熄灭过。”陈豨仰着下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眼睛眯了眯,阴毒地说:“那昏君不是来邯郸了吗?本王作为他曾经的臣子,得给他送份大礼,表示欢迎啊!”
“大王有何妙计?”王黄立刻来了精神。
“本王给你三千精兵,你敢直击邯郸城吗?”陈豨问。
“这……”一想到要深入敌国腹地,奔袭作战,王黄有些头大。
“王将军莫担心,在你奇袭之前,本王会联合匈奴人对赵国全线出兵,造成恐慌之势,汉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能应付这重兵压境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你这支奇兵呢?”陈豨笑着说。
“既然大王早有筹划,末将愿去邯郸挫尽汉军锐气,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王黄顿时一阵热血沸腾,拱着手接受了命令。
事实上,这段时间总是组织人小股袭扰,王黄早就觉得没意思了。如今陈豨让他奔袭作战,又没有太大风险,王黄自然求之不得。
赵国,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