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丘臣,你不是来找奴家私会的嘛,怎么哆哆嗦嗦的?”
十夫人,也就是桃六娘嘴角浮起暧昧的笑,故意盯着曼丘臣问。
听到这话,曼丘臣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自然不知道所谓的燕王十夫人根本就不存在,他还以为这是十夫人在向卢弃告状。
“下臣,下臣糊涂啊,下臣该死,下臣不是人,竟亵渎燕王夫人!”说着话,曼丘臣不管不顾地在自己脸上抽打了起来。
事实上,他只要不被恐惧冲昏头脑,就该想到这里是代地,并不是燕王的地盘,即使卢绾父子再有理,也拿他没办法。可是,曼丘臣做贼心虚,又知道燕王不好惹,便在慌乱中先认了怂。
对于曼丘臣这种懦夫表现,卢弃心中一百个鄙视,并且想到陈豨手下若都是些这样的人,那他这场叛乱,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过,卢弃还是装出宽宏大量的模样,望着曼丘臣摆了摆手:“将军不必这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只好那样了。”
“多谢世子,下臣,下臣……”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演技高超,曼丘臣的眼眶很快泛红,竟有几滴悔恨的泪珠争着往出涌。
“曼丘臣,给你一次报效燕王的机会,能把握住吗?”
桃六娘看了卢弃一眼,在一旁问。
“报效燕王,臣下,臣下……”曼丘臣看了看桃六娘,噙着眼泪,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虽然没把其中缘由说出来,可是,卢弃三人都明白,他是想说他是陈豨的人,怎么可能效忠卢绾呢?
“大胆曼丘臣,你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卢义一把扯掉自己脸上黑布,阴沉着脸说:“我家燕王,最注重的就是名节,你调戏我家主母,辱没了他的名声,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吗?”
“下臣知错了,下臣也没想过置身事外。”曼丘臣偷偷看了看卢弃,脑袋耷拉了下去:“只是,一臣难事二主,下臣实在是难办啊。”
“知道难办,你当初为何……”
“好了,别把将军给吓着了。”卢弃打断了卢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曼丘臣,我们想让你做的也并非是什么难办之事,你若是诚心认错,本世子便说给你听听,你若是仗着背后有陈豨撑腰,那今日这事就作罢,请将军此刻就离开厢房,咱们另想办法解决问题。”
“另想办法,另想什么办法?”曼丘臣瞪着眼睛,紧张地问,不等卢弃等人开口,主动表态说:“请燕王世子把要下臣办的事情说出来,只要下臣能办到,一定尽最大努力办好!”
“好,本世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卢弃点点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桃三娘,桃六娘会意,快步走出厢房,趴在栏杆上,假装看风景,在门外把起了风。
“近几日,淮阴侯有没有给陈豨送过密信?”
稍稍等了片刻,卢弃忽然盯着曼丘臣的眼睛,压低声音问。
“密信……”曼丘臣眼珠子动了动,回望着卢弃摇了摇头:“据臣下所知,从代王,陈豨初来代地到现在,他和淮阴侯就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至于您说的密信,臣下不知具体内容是什么,无法确定。”
“也就是说淮阴侯和陈豨一直都有密谋了。”卢弃想了想,再次盯着曼丘臣的眼睛问:“将军知道他们的密谋是什么吗?”
“这,这……下臣不知。”曼丘臣挠了挠头,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我想让你帮忙干的就是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卢弃望着曼丘臣低垂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这件事情办好了,我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