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倾走出卧室,酒后的记忆有那么点模糊,但还有印象自己砸了不少玻璃杯,因此看见那一片狼藉也没多在意,默默地收拾着。
这间公寓不大,只有一层,家政公司一周上门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白言倾自己收拾,动作还算快。
他扫了地,擦了桌子,收拾好乱遭的酒柜和杯架,关上电视,把沙发上堆在一块儿的靠枕依次排开,规律摆好。
然后去洗脸刷牙。
洗脸台在餐厅旁边,客厅斜对面。
其实主卧里也有个配套的小浴室,但是白言倾从来没用过,因为白月不进主卧。白月的刷牙杯子摆在了外面的洗脸台,他的就也摆在了外面,白月的是粉色的,他的是蓝色的,情侣款。
白言倾挤好牙膏塞进嘴里,顺便望了一眼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镜子倒映出他和他斜后方的电视机。
他吐出泡沫,漱口,低头,吐漱口水,抬头,看镜子。
电视机买大了。
当时买电视时特意选的屏幕最大的,和公寓的装修风格迥异,只是为了方便那个小婊子看综艺而已。
他放下牙刷牙杯,摘眼镜,拿毛巾,接水,低头,洗脸,抬头,看镜子。
电视机的画面音效还挺好的。
可惜小婊子没在这儿住多久,也没看过那电视几次。
……
他缓缓放下毛巾,戴上眼镜,转身,看向那个被他刚刚关上的电视。
电视机很安静。
电视机当然安静,就像它当然不会自己开机一样。
所以,他昨天晚上回来开电视了吗?
他昨天晚上喝完酒看电视了吗?
昨天是周几来着?
哦,周六。
他有看那个逃离密室的综艺吗?
他有喝完酒坐在沙发上弄乱了靠枕打开了电视看了那个该死的高呼着自由的逃离密室的综艺吗?
白言倾僵直着身子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还是那个放综艺的频道,现在在播早间新闻。这很正常,他很少看电视,就算看也从来不换台,这个频道播什么他就用什么下饭或安眠,无论是八点档肥皂剧还是午夜档恐怖片。
他又走到沙发前,依着记忆把他刚刚排列整齐的靠枕弄乱,三块垫在靠背处,两块放在扶手前,还有一块放在一米开外,一般是白月蜷着身子架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