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不算长,五分钟便能从头走到尾,但临近街口的那条马路,就像一张贴在空气墙上的照片。无论你怎么向前走,都踏不上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安尘这样想着,在这条街上走了那么久,略有疲惫的他选择在一个路灯下坐下。
嘶嘶——啦啦...
灯泡好像接触不良似的,灯光忽明忽暗,还发出电流的声音。
“这路灯怎么忽然一闪一闪的,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啊。”
“你别乱想,疑心生暗鬼,就是电路接触不好,哪有什么东西啊,你别自己吓自己啊。”
“可是,大哥我们好像在这个地方转了很久了,你看这个花圈店...啊啊啊怎么又是这个花圈店!”
“你冷静点,冷静点!”
随着一声巴掌响,四周安静了许多,那两个男人穿着囚服,好像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他们互相搀扶着,好像没看见安尘似的,从他面前走过一次,又一次。
也不知道是第几百次后,那两人瘫坐在地上。
安尘缩着脖子,将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
他入狱那天,这两人在监牢里残忍地折磨着他,至今他都不敢去看这两人的脸。
那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恐怖阴影。
哪怕回想当时的某一瞬间,都会让安尘由心底生出寒颤。
那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那是奔着要他命而来的凶手。
“啊————!”忽然一个男人惊恐的惨叫,他一手指着路灯,一边拼命的向旁边的男人示意着什么。
“他他他....”在看见安尘的那一刻,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另一个男人惊恐得全身颤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希望能离路灯远点。
他们就像玻璃瓶里的小白鼠,上蹿下跳,终是在原地打转,并且他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眼看着就要贴近安尘时,忽然一个人噗通一声,双腿狠狠地跪在地上。
嘭嘭嘭地磕起头来。
另一个看傻了眼,但也紧随其后。
“小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是听人办事。”
听人办事?安尘将埋在双臂里的头微微抬起,从刘海的头发缝里看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