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答。
卢世瑜的笔尖短暂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写下去。
书桌上那盏台灯很亮。照过来,g勒出他的背影。萧定权等了一会儿。他得承认,自己有点害怕这种沉默,但又清晰地知道,没什么好怕的。
他向前走去。走在夕yAn西下的昏暗房间里,踏过地上从窗格漏进来的霞光,拿起了书架上的戒尺。
两只手捧着,走到卢世瑜身边。
很近,只隔了两步距离,又不是那么近,不至于造成什么压力。
他抬起左脚向后退了一步,膝盖随之弯下来,落在地上。然后是右膝。他一向都知道应该怎么做。端端正正地跪好了,两只手把戒尺捧起来,举过头顶。
“老师。”
他又叫了一声。
“您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错了。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引起这样的祸端,学生……罔顾您的教导,请您责罚。”
“但是、但是您答应过我的。不会不理我,也不会赶我走……”
他抿了抿唇。他是惶恐的,却有着另一份镇静,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要为这些行为付出什么代价的镇静。
手上的戒尺捧得笔直。
“只要您吩咐,我什么都愿意做。”
“别赶我走。”
卢世瑜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正在写一份汇报。和柏林艺术大学的交流其实很顺利,写完这份汇报,这次学术交流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了。当然,任谁也不可能在旁边跪着个人的情况下还泰然自若地继续写下去,至少卢世瑜不行。
他深x1一口气,慢慢地呼出去,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旁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人。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有勇气跪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怎么没勇气抬起头看他一眼。
地板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卢世瑜脑子里只有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
也没多想。他站起来,扣上笔盖,把椅子推进书桌底下。关上台灯。走去窗边把窗帘也拉上,昏h的暮sE被关在窗外。黑暗持续了片刻,他按下开关,书房里的顶灯亮了起来。
昏暗的氛围被彻底驱散了,身处其中的两个人都能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卢世瑜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