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

    我被詹立枢电晕之后,做到天黑。期间我的意识反反复复被詹立枢按进水里,一冒头就按下去,他打定主意不让我清醒。詹立枢彻底厌烦我这种多话的做爱风格,我半夜醒来,久久凝望天花板,然后蹑手蹑脚去洗了澡,出来时看到詹立枢被我惊醒,打开了床头灯,沉默处理下午积压的文件。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得了便宜不敢卖乖。

    我不吭声,詹立枢就不主动开口。我躺回床上,侧身盖被,闭目。不一会儿眼睛就感觉到灯光熄灭。詹立枢身体往下滑,前胸贴过来,搂着我的后背入睡。

    漆黑休息室里传来模模糊糊一声:“明早你要早起,跟我去训练。”

    好的,我睡!

    詹立枢替我制定了复训计划。光魔的修缮工作还差收尾,他也考虑了进去。

    早上我跟大队训练,了解第一军团的作战队结构和各自分工,下午……每天的日程都不一样。我就跟重读军校似的,穿着训练服、抱着光屏东奔西跑。

    最初几天我还是个无名之辈,几天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尤其是作战单位那些哨兵,被阿波这个不可控的小东西折腾了一天、两天、三天,在终于得知我是詹立枢的绑定哨兵之后,怒气火气怨气三重爆发。

    “杜少校,如果你再管不好你的精神体,我们所有人就都变成你的陪练了。”队长梁飞扬强忍怒意,尽量让自己客气些,“一开始我评估你,觉得你适合去侦察小组,然后你去了,把侦察组那些敏感的哨兵搞得像嗑药一样,在地上爬行。我吓了一跳,让你去支援后勤组待了几个小时,结果你告诉我他们的火药仓库管理有问题……这是第一军团,哪来这么多问题?好,你不是工程师吗,那你就去保障我们的通讯和技术,但很明显你根本没有融入的念头,我们通讯和技术单位就十个人,八个人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上班前我遇到詹指挥,他问我你怎么样……回来我就把你调回前线机甲作战单位了,想说由我看着你算了,结果呢?我们所有人的精神体都被你的精神体喊了出来,跟开动物园似的!你们!笑什么?!很好笑吗!”

    所有人的精神都被搞得不正常了。我也不正常。我十分罪疚,我连为自己辩解的余地都没有——这么多年,包括读军校,我学会的一招就是,既然管不了阿波,那就不要把阿波放出来。我一直都是孤军作战,不靠精神体。

    这次复训,詹立枢明确要我放出阿波,要我学会“管理我的精神体”。我一直戴着精神体同步调节器,但我还是很难和阿波达成一致。整个帝星估计找不出第二只那么不听话的精神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