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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筝消沉了一阵,把家里的裙子全部扔了,某天他突然来了精神,把一直精心打理的小卷发剪了,这之后感觉自己在慢慢恢复能量,常说从头开始,童筝认为有道理。
孟颜礼没有再找他,童筝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倒是孙响和陆锐一找过他说过几句,蔡芳也给他发信息,并未责备,态度比童筝想得要好很多。
她说孟颜礼小孩子心性,自由惯了还不愿意被家庭束缚,蔡芳感谢童筝让孟颜礼清醒,让他意识到他需要去直面这些事情。
这些话总归是虚伪的,童筝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感激的地方,但蔡芳这么说,他也只能应下来。
其实当初打算要招惹孟颜礼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只是童筝尽可能地维持这段岌岌可危的恋爱,但仅限于一时贪欢的喜爱就是这样脆弱,风一吹就轰然倒塌。
也是他太在乎情情爱爱,如果他不在乎孟颜礼,他也是玩玩的心态,大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两人继续欢愉。
但童筝还是挺喜欢他的,想要独占的那种喜欢。
失恋的后劲挺大的,日子重复地过,不再参与聚会活动。
因为他和孟颜礼谈过一场,只要出现就会成为大家窃窃私语议论的对象,更有大胆者会直接问他,语气暧昧游离,拐弯抹角地夸他厉害,连那么难搞定的人也能弄到手。
童筝也能很好地接住话茬,砸砸嘴说:“其实都是那么回事,大家不都一样嘛。”
离开高中之后他就很混得开,开得起玩笑、卖得了乖,女孩子喜欢和他玩,男孩子也觉得他新奇喜欢和他攀谈,他不缺朋友,但同样没什么真心朋友。
面对男生,他说孟颜礼性格差,但对人还好。面对女生,他说孟颜礼挺好的,挺会照顾人的。童筝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入夏之后他慢慢地不再常常想起孟颜礼,有半年没来消费的蔡芳也终于没有了芥蒂,重新来店里,只是不再和他对接。童筝碰到对方便礼貌地点个头,蔡芳也是疏远客气。
他和孙响倒是还常常联系,孙响说孟颜礼被发配到湖北矿上去了,可怜得要死,他爸妈前几个月叫他回灵城,他还不乐意回来。
童筝说:“为啥。”
“催他相亲么。”
蔡芳和孟江平原来是真的不着急,但孟颜礼不结婚和孟颜礼搞同性恋是完全两码子事,而后者不知道又怎么传到了老人家的耳朵里,这一下是一定要他所有事情都加速加急,绝对要杜绝再搞同性恋的可能性。
孟颜礼倔得要命,说不要就是不要。
童筝耸耸肩:“我成大逆罪人了。”
孙响说不至于,孟颜礼自己选的,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那时候他们分手了三个月。
六月初童筝的初恋给他发消息,说自己离婚了,孩子现在四岁,跟他名下但是跟着妈妈生活,每个月他付生活费。
童筝回:“辛苦辛苦。”
对方将他当成了垃圾桶,诉苦的话一股脑对他输出,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花销多么多么大,他后悔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