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裴凌筠快三年了,几乎每日都是一张冷得跟没有情绪起伏一样的僵人脸,从没见过主子表露过这么激动的情绪,貌似还哭上了。
杨肖打心底里觉得主子肯定很爱夫人,很想念夫人,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耐心,每日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画夫人的肖像?
可要是这样,主子怎么会跟夫人分离?还是夫人自己躲起来的,真的怪哉!
还有那画卷上的女娃应该就是主子的孩子吧?眉眼间看着跟主子似乎有点像。
“她们在哪里?”
杨肖心头一紧,立刻道:“九川!暗影说夫人是在两年多之前搬到九川县的,两年前生了一个女娃,叫容玥......”
京城到九川的距离不算太远,与他从辛乌县到京城的距离差不多,日夜兼程只需要七八天。
可是来回也要半个月,在京中任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申请如此之长的休沐。
况且只是几日的时间,又怎么能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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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都,北宫宣德殿。
“郁离,你果真要去做那九川知县?”
郁离,是裴凌筠在及冠之时,裴月怡给他取的字。
筠有“竹”之意,郁离亦是“竹”美称。
裴凌筠面色肃正,拱了拱手道:“是,臣已想清楚了。”
这是唯一的选择,不可再错过。
沈恒烨不急不缓轻笑了声,扬声道:“好,既然郁离一心为百姓着想,那便去吧,朕相信你能做好,再去看你姑母吧。”
开凿漕运河这件事事关重大,原本沈恒烨是考虑让张逸淮去做这个九川的知县,他相信张逸淮的管理能力。
不过,如若这侄儿愿意去,他自然更放心。
“是,臣多谢皇上。”
裴凌筠拱手拜别了沈恒烨,转头去了皇后宫中。
殿内燃着淡雅安神的香薰,弥漫着淡淡清香。
“以你的能力,继续升迁定是没问题的,此次一去,说不定也要个三年五载才能回来,其中有什么变故都不得而知,你就不怕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吗?”
裴月怡雍容地坐着,贴身的丫鬟站在一旁拿着扇子给其扇风。
她看着眼前沉稳到不苟言笑的侄儿,十分不赞同他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