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怡没犹豫一下:“自然是要郡主的封号。”
若是能封一个公主的封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她不想一下就要求得这么高地位的封号,不管如何,不能摘拿太多权位。
“那有何问题?”沈恒烨谈噱自若,只思量了一瞬便道:“夫人觉得长乐郡主如何?”
裴月怡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也是调趣道:“夫君说得极好,我也是想到了这个称号。”
沈恒烨忍不住发笑:“那为夫与夫人可谓是心有灵犀。”
裴月怡不否认这话,将目光移至他的脸上。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微笑道:“沈恒烨,我发现你真的不像一个君王。”
沈恒烨对上她的目光,靠在藤椅上,单手支着脑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揉着太阳穴,懒懒地回了句:“哦?夫人此话怎讲?”
裴月怡瞧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甚,“一点君王严肃威严的架子都没有,无论是话本小说还是史记记载,哪个君王不都是威严凛凛的?即便是在亲近的家人面前,那也得端着君王的威严,这威严不容得他人有一分一毫的侵犯,你这样可不像一个大国君王的作风。”
沈恒烨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闷闷地笑着:“夫人都说那些是话本小说,是旁人记载的史记,夫人当是也不能确定史上的君王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
裴月怡被这话噎住了。
如此一说,也有些在理。
沈恒烨轻嗤一声,眉目飞扬,很难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轻松愉悦的心情。
是以,他言笑晏晏:“在亲近的人面前,那还装什么严肃?本就在朝堂上装了一天,已经够累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是放松的,夫人说是不是?”
裴月怡眉心微动,半是调侃道:“那你就不怕天天这么放松下去,咱们这些人就不把你这个君王放在眼里了。”
她说着,眼神看向在院中奔跑的玥姐儿,“就比如说玥姐儿,她可一点都不怵你,以往来宫中看见你的那些小孩儿,哪个不是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害怕得头都不敢抬。”
沈恒烨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挪到她身边,两张红木藤椅紧紧靠在一起。
他在她身边坐下,手肘支在她背后的椅背上,虚虚搂着她的肩,在她的耳边懒洋洋地道:“不怵就不怵,这样还更好。”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更听不出有何不悦的:“有些东西,只要紧紧抓在手上,那便无所畏。”
暖阳笼在两人身上,多了几分柔和与静好。
裴月怡让这暖阳晒得浑身暖意,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心里莫名地漫上一股沉甸甸的情绪。
她看了看在小厨房忙活的夫妻俩,望着如蓝色琉璃般的长空,沉吟了片刻:“沈恒烨,我跟郁离知道这么多事,你也知道我们大概能预估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哪些人是可信的......你就不担心我们利用这个优势,夺了你的皇位吗?”
沈恒烨语气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你们会造反吗?”
裴月怡的身体有一瞬间多的紧绷,连握着团扇的手都有一息的僵硬,缓缓开口,又把问题抛回给他:“那如果我们将来真的想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