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缘死了。“待严故宽完严益年才冷冷道。
“张....他....“严益年此言如在冬日给严故宽倒了一盆冷水般,让他为之一颤,他甚至分不清楚那寒冷的刺骨颤抖是从外到内,还是从内到外传去的了。
“张之缘怎么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这可如何是好!“严故宽急切的朝严益年问道,他并不在乎张之缘的死活,但张之缘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啊,在这个时候死他的一切计划都会功亏一篑,且时间仓促,他也没时间去筹备下一个严丝合缝的计划了。
“张之缘在两前就死了,而且我在上午已经带仙师去查看过了。“严益年头也不抬咬着比干,面不改色,淡淡道。
“什么?两前就死了!你还带他去看过了!这.......“严故宽大惊失色、愕然中带着不解。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足以他去筹备下一个衣无缝的计划了,为今之计只能趁辰景在没发现张之缘身死之前再作打算了,可谁知严益年却带了他去查看过,这样一来就算严故宽还有后招,还能再想法伪装,也已经来不及了,又或者根本就没有用了......
“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兜不住了,会被他发现的,到时候它们怪罪下来.......”严故宽紧皱双眉,双眸里即是不解也包含愤怒。
“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严故宽见严益年默不作声,更是愤怒,大声道。
“故宽啊,那些事不是传闻,是真的啊。”严益年放下了笔杆,抬头直视严故宽,目光里充满了愧疚好悔恨。
“什么传闻?”严故宽依旧眉头紧皱,可看到严益年眼中的神色时,也不由放低了声音。
“呼延康和夏蓝的那些事。”严益年摇着头,语气充满了痛苦和懊悔,“我不曾想人心能扭曲可怕到那种程度,我不曾想时间能改变那么多东西,我不曾想那些日积月累下来的情绪爆发出来能把一个人变成那样.......”
严故宽对当年的事也略有耳闻,甚至和他也有一些关系,但他以为那只是年少时懵懂无知不心犯下的错,可不曾想.......
“爹......”此时,严故宽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严益年,只得在一旁为他轻轻抚背,好让他呼吸得舒畅一些。
良久,严益年缓过来以后,他才将在慕容文宅院中所见所闻逐一道来。
屋外,明明才是正午时分,可却阴沉的可怕,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火随风飘荡照射在严故宽脸上,亦如他心中映射一般,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乌云密布的昏暗空下,远处似有雷龙游走,稍纵即逝的白光映照在辰景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树林中,因落叶堆积和林内走兽的原因,产生一股潮湿而霉臭的味道,让辰景有些不适,回想起来自己不过才入修行界不到一年,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近过春的大山深林中了。
白的孝幛在潮湿的风中飘荡,深处似传来鸣钟声,那悠悠不绝的沉重丧钟伴随着满洒落如雪的纸钱,将辰景面前的整片空地都笼罩在深暗的阴霾郑
“慕容雨。”辰景走到空地上,对着身穿丧服,系着白色孝带的慕容雨淡淡道。
“娘,孩儿对不起你啊,十年了,十年了孩儿才能让您入土为安,十年了,娘,您受了整整十年的苦啊。”慕容雨没有理会辰景,一边对着面前的墓碑磕着头,一边大喊道。
墓碑上好似还挂着一副画卷,但被慕容雨身体所挡辰景不得看清,随之她手中带血的纸钱,在慕容雨一磕一抬间,扬手洒出,挥洒满,将着一片空地铺得如洁白雪地般。
辰景见慕容雨没有回答,也不着急,而是在一旁静静等她完成仪式。
“娘,我帮您报仇了,虽然迟零,但孩儿还是做到了,娘您等,孩儿不会让您一个人在下面孤孤单单的,待孩儿.......”良久,慕容雨才停止了磕头和洒纸钱,对着墓碑道,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面时,辰景根本就听不清她在什么,她好似除了唇齿微张外就根本没有发出意思声音。
“仙师。”慕容雨站起来对辰景笑道,笑意如春、温暖和煦。
只是她五指皆是凝固的黑血块,和她那只剩下一片死灰的眼睛,实在无法让人如沐春风,只感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