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飞望着满天的星斗,一脸的懊恼,心中只得暗暗叹气。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白衣弟子急匆匆的到了眼前,还没等燕于飞出声,便一把提着他御剑而去。这是燕于飞第二次被人提着御剑疾驰,几日前他有伤在身,因而那白衣弟子也是十分小心,并没有急着赶路。可是眼前这白衣弟子似乎有要事在身,一路上都是拼命的急赶,就连这喘气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燕于飞虽然心头好奇,但却不敢多问,心想:“这位师兄多半性情急躁,自己还是不要出声,以免得罪了他。”
也就是眨眼之间,那白衣弟子突然冲向了一处山谷。燕于飞顿时吓的一跳,眼见脚下是处院落,这才松了口气,心知那定是炼丹堂无疑。那白衣弟子刚收剑落下,便听有人大喊道:“时辰刚好,四师兄,你这御剑之术果然不错。”话音未落,忽见一个年纪不大的蓝衣弟子冲了过来,他匆匆看了燕于飞一眼,一把拽着他就跑,这不知内情的,多半会心生误会。
那蓝衣弟子这会一脸焦急,嘴里急道:“这位师弟,快跑!千万不可耽误了吉时。”
燕于飞顿时一头雾水,心想:“什么吉时?难不成是急着成亲拜堂不成?莫非此地不是炼丹堂?”他虽然一脸的疑惑,但那蓝衣弟子却不由分说,几息间,二人穿过了前院,紧跟着闯进了中院。
徐长老早就等候多时,只见他身后还有三个弟子,一个身着白衣,另两个一袭蓝衣,一看之下便知修为不弱。燕于飞正想上前拜见,却忽听徐长老心急火燎的嚷嚷道:“不许出声,千万不可出声!”说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起来,半晌后,他这才大摇大摆的居中而坐。众弟子也各自归位,只见那两个白衣弟子站在了徐长老的左右两旁,另外三个蓝衣弟子则依次站在了那两个白衣弟子的下首。
“小子,终于把你等来了。老夫掐指算算这时辰,如今正是滴水不漏,但愿你能把气运带过来。呸、呸,这话不算。小子,你一定要把气运带过来。”徐长老一脸肃然的说道,瞧这神色,显然并非说笑。
燕于飞一脸的疑惑,心中更是迷迷糊糊,这会只得呵呵傻笑。徐长老却突然一脸的得意,嘴里也是呵呵的傻笑,众弟子也都是如此,一个个都在傻笑。燕于飞看着徐长老和他身旁的弟子,心中寻思:“这徐长老真是古怪,他的门下弟子也很古怪。罢了,这笑总比哭好看多了,若是有个如此和善的师父,倒也是甚好。”
几息后,徐长老终于不笑了,紧跟着又打量了燕于飞数眼,这才正色的道:“小子,我炼丹堂的规矩不多,你只要管住自己的嘴便可,其他的,你师兄他们定会细细道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炼丹堂的弟子。不过,如今你只能喊老夫一声长老,等老夫哪天心情大好,这才能正式收你为徒。”
徐长老似乎不太靠谱,但燕于飞却只能苦笑,心道:“这心情好不好又和收徒有何干系,况且这心情好不好,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罢了,眼下也只能如此,只要这内门弟子的身份不假就成。”没说几句,徐长老便转身回到了后院。
刚才拽着他进来的那蓝衣弟子又到了近前,张嘴便道:“这位师弟,我是你七师兄赵火,你快随我来。”说着又是一把拽着他就走。
炼丹堂的中院有十多间屋子,赵火随手指着一间说道:“师弟,你就这间吧!”燕于飞急忙连连点头,其实只要有个遮风避雨之处,他便心满意足。
赵火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这位师弟高姓大名?师父他老人家可没交代清楚。”原来徐长老果真是糊里糊涂,到了此时都没想去打听一下燕于飞的底细。还好赵火精明,心中不清楚的张口就问。燕于飞急忙自报家门,只是长话短说罢了。
此后数日,燕于飞一直跟在赵火身后,炼丹堂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原来这山谷在众师兄口中被称为“火焰谷”,炼丹堂就坐落在谷口,这里又分前院、中院和后院。前院都是一些打杂的外门弟子,中院则是内门弟子的日常居住和修炼之处。整个后院当然是徐长老一个人的,那里是他平日炼丹和休息之处,若是没有他的吩咐,千万不得擅闯。
燕于飞也从赵火口中得知,徐长老门下只有七个高徒,大师兄和二师姐如今还在闭关,前几日御剑前来接他的那位是四师兄独孤白,另外一个白衣弟子是三师兄赤熊,另外两个蓝衣弟子分别是五师兄公孙远、六师兄方长明。
众多同门中,燕于飞和七师兄赵火走得最近,其实大师兄和二师姐根本未曾见过,三师兄和四师兄也只有一面之缘,这二人也早就闭关修炼去了。五师兄和六师兄倒是还能见到,不过他们二人时常在前院忙碌,只有七师兄赵火一向闲得发慌。当然也幸好有了这位闲得发慌的七师兄,燕于飞这才打听到了不少的内门之事,比如这眼前的消息,大师兄和二师姐的修为境界最高,他们都是筑基入微的境界,而三师兄和四师兄虽然也已然筑基,但他们却只是脱凡的修为,至于其他几位师兄,当然都是炼气境界的修为。
虽然都是炼气境界的修为,但却有高低之分,这也是燕于飞最感兴趣的。五师兄和六师兄都修炼到了神脉的修为境界,而七师兄赵火可就差多了,如今也只不过是开穴的修为,当然他年纪尚小,比燕于飞大不了几岁。但七师兄赵火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比如师父徐长老的修为如何,他便是一问三不知,只是每次都随口嚷嚷道:“师父都几百岁了,他老人家的修为自然深不可测。”至于其他各峰之事,他更支支吾吾,显然全然不知。
不知不觉中,燕于飞已然在炼丹堂住了一个月,自从那日相见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徐长老,这些日子只得自行修炼。
这一日,徐长老倒是想起了炼丹堂内多了一个弟子,当下吩咐赵火将这多余的弟子带到近前。燕于飞一进正堂,便见徐长老大大咧咧的居中而坐,这一身的肉似乎又多了不少。赵火急忙上前拜见,嘴里师父师父的喊个不停。燕于飞恭恭敬敬的拜了数拜,嘴里却只能喊着:“拜见徐长老!”
“这几日一直有要事在身,老夫都清瘦了不少。”徐长老张嘴便道。燕于飞却心头一愣,心想:“这哪里是几日,分明都一个月了。何况怎么看也瞧不出哪里清瘦了,这一身的肉倒是有增无减。”他虽有此心,但嘴里可不敢明言,眼见赵火脸上似笑非笑,顿时心知肚明。
还好徐长老也有自知之明,随口问起了燕于飞日常修炼之事,当他得知自己随口找来的弟子也已然是开穴的修为之时,两眼立时发光,脸上更是得意洋洋。
燕于飞眼见机会来了,急忙说道:“长老,弟子平日修炼的是‘十品炼气诀’,只是开穴之后的口诀却不曾到手,还请长老你……”说话间,他不由抬头看向了徐长老,心中立时忐忑不安。只见徐长老一脸的和颜悦色,随口说道:“这又有何难。赵火,你这几日便将十品炼气诀传授给他。对了,那百草经也一并传了他便是。小子,你可要好生修炼,老夫过几日再找你。”说话间,徐长老又转身去了后院。
赵火倒是谨遵师命,徐长老刚吩咐完,他便将十品炼气诀和百草经都找了出来,而且不时叮嘱,这百草经尤其重要,最好记在心中,否则定有大难。虽然徐长老不太靠谱,但赵火的话确是不可不信。燕于飞见他一脸肃然的模样,当然不敢懈怠。
此后几日,他除了修炼十品炼气诀,便是一门心思的默记百草经上的各种药草。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但徐长老似乎又将自己随口之言忘了个干干净净。燕于飞也并不在乎,他如今心无杂念,每日除了修炼,便是翻看百草经。
不知不觉中,他已然将百草经翻了不下数百遍,里面的各种药草也算是记得差不多了。只是可惜,这几日并没有冲开任何一处穴道,修为也没见一点长进,手中的十品炼气诀算是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