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就像个大笼子,”阿韭轻声嘟囔,“侍卫不许我们到处乱走,就连带着大皇子也只能在院子里活动。”
她说这话时,雁安宁已经挥退其余宫人,但阿韭仍然压低了嗓门,唯恐被人听见。
“姑娘,我们现在没法往外递消息,左护卫他们若是等急了怎么办?”
雁安宁朝阿韭招手:“过来。”
阿韭疑惑地把头凑过去。
雁安宁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阿韭瞪大眼。
她下意识捂紧嘴巴,眼珠滴溜溜地朝皇帝寝殿的方向转了转。
“唔唔?”
她捂着嘴,从指缝间挤出两个字的气音,换作旁人,一定听不懂她说的什么,雁安宁却知道她说的是“地宫”两字。
刚才她已告诉阿韭,皇帝的寝殿底下有个地宫。
她朝阿韭点点头,阿韭的眼睛顿时睁得比夜猫子还圆。
她们脚底下竟然有个地宫!
阿韭又是吃惊又是欢喜。
吃惊的是,雁安宁连这样的秘密都知道,欢喜的是,姑娘刚才说了,这个地宫与冷宫的地道相连,只要找到暗门出去,就能给雁左他们传信。
“怎么进去?”阿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雁安宁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毋躁。
“我昨日观察过了,寝殿里白天人多,不方便行事,到了晚上人会少些,只有两名守夜的宫人,太医每半个时辰会进去查看。”
雁安宁本想等上两日,待这里的人松懈之后再想办法,但是眼下看来,她必须尽早离开。
石守渊不但对凤阳宫那场火起了疑心,对于段皇后中毒之事似乎也有别的想法。
他如今需要江汉之替他稳定朝纲,暂时不会对雁安宁怎样,但雁安宁却不想再与他周旋。
按照石守渊的说法,江汉之后日就要回朝,雁安宁相信外公不会这么容易被他说动,倘若他真要回朝,定是为了她这个外孙女。
即便只是权宜之计,雁安宁也不想自家人再受威胁。
“你今晚随我去寝殿。”雁安宁想了想,又道,“带上大皇子。”
“啊?”
当晚,雁安宁将大皇子带到皇帝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