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珩十岁的时候,父亲出轨了。
直到那个叫柳依依的女人,大着肚子,不顾及任何人的脸面登堂入室,高君珩的母亲黄思沁便明白,这个家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那时候黄思沁的女儿刚刚出生,她只好一边带孩子,一边请律师打官司,最后成功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和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份牢牢把握手里,削了高盛耀一层皮,然后带着孩子回到娘家,成功退场。
从那时起,高君珩很少再见到父亲,除了每年过节偶尔回到高家见个面,其他时候几乎不联系。
而今天,他被母亲委托前来高家处理一些私事,不得不来到高家,他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还被迫留在这里吃了一顿不太痛快的晚餐,临走前,他父亲还热情挽留:
“阿珩,不留下来陪一陪父亲吗?”
“不用了,父亲。”高君珩拒绝。
“明天是星期三,我记得阿珩早起要去上班的吧。”高盛耀笑眯眯地说:“要不阿珩来我们高家的公司上班吧,我们这里是弹性工作制,时间也比较自由。”
“不用了,父亲。”高君珩再次拒绝。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老头打了什么主意——高盛耀只是想通过控制高君珩,把黄思沁手里的股份抢到手罢了。高君珩只觉得好笑,高盛耀到底哪来的信心,觉得他能挑拨高君珩和黄思沁的关系。
“好吧,爸爸也不勉强你,只是,”高盛耀看着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你身为长子,应该尽到你的义务,为高家奉献出……”
“行了。”高君珩打断他的道德绑架,“父亲,我先走了。”
他没有再理会高盛耀的神情,转身离去。
开什么玩笑,还长子的义务??!
这话说的,高君珩还以为自己在十九世纪讷,高盛耀这个当爹的没尽到一点责任,反而来要求他义务奉献,高盛耀的脸皮真是够厚的。
高君珩越想越气,脸色比石头还硬,连那些路过的佣人都不敢和他打招呼,只是匆匆对他点点头,尽到基础的礼仪。
“嗯?”
高君珩忽然站住了,他皱着眉头,神态严肃,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玩意。
他忽然大声说:“你们在干什么?”
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大一些的孩子围着一个小孩子,两个大孩子突然看到高君珩,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是高君珩?”一个大孩子说。
“是他。”另一个大孩子回应。
高君珩认得那两个大点的孩子,那是柳依依的两个儿子,高一点的叫高予凯,矮一点的叫高予洛。
高君珩看向中间的那个小孩,头发又毛又乱,身上的白衬衫也很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瘦小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
而一旁的高予凯和高予洛比他还高一个头,穿着没有一点褶皱的格纹衬衫和七分裤,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