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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天问阁的教室里,无所事事,等燕长墨回去换一身新衣服。大家最担忧的是燕长墨跟花浅的关系,会不会又像之前一般闹僵。
从法术切磋,沦为了打架上拳头。
燕长墨没原谅隋婴的理由,花浅也不太可能放弃维护隋婴。
周琮拖着脑袋,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疙瘩。他本人对隋家少爷并没有怨恨,山门死在堕转惨事的几个亲戚,都是在他不太记事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位,还不是周家人,而是经常去昙山讨酒喝的燕长墨的母亲乌敏伯母。
只听屋外花浅气势汹汹,“燕长墨,出来!”
周琮捂脸,刚才还没打够吗?
燕长墨从自家屋舍推门而出,“要打架,奉陪到底,但要我道歉,门的没有!”
花浅把手上太虚剑一扔,深呼吸重复三次,忽然躬身大喊一声,“对不起。”
震得天问阁早已心如死灰的三位,飞一般奔向窗檐。
花浅吃错药了吗?前后态度大反转是什么情况?方才明明还一脸煞气寻仇模样!
燕长墨更为惊讶。
花浅咧开嘴笑了。
道歉认错,开口最难。她既然开了口,之后的话,说的再无别扭,“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动手。你跟隋师兄的恩怨,我不曾亲身经历,没资格评判你跟他谁对谁错。”
曾经的花浅,即使真的错了,也不会向燕长墨认错,这是面子与尊严的问题。
可她答应过师父,要做个好人。
两人吵架,好人总是会先低头。
“你都知道了?”燕长墨一听,心里就有了计数。
“没错,我知道了玫山发生的事,也知道为何隋师兄毫无怨言的忍受你的欺辱……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说几句话。”
燕长墨转过头,“你若是想为他说好话,那就免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害死我母亲的仇人。”
“我知道,”花浅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怨恨苍天无用,怨恨冥府无门,连亲手报仇的路都走路不通的愤懑与难受。
可这些关隋师兄什么事?
“玫山之事,与隋婴有关系吗?是隋婴让玫山弟子堕转的吗?是隋婴让仙门弟子跟玫山弟子自相残杀的吗?是隋婴动手杀了你的母亲吗?”
燕长墨猛地回身,“怎么不关他的事!”
“杀死你母亲的,是堕转的玫山弟子。你明知如此,可是玫山弟子都死绝了,你无法亲手报仇,你的难受无从宣泄,所以把过错,统统按在了隋师兄的身上。只因为他是玫山守界尊,他是隋家幸存下来的人。燕长墨,你觉得这样,对隋师兄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