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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成了丛明琛的小妾,酒君娶了丛明琛的妹妹。”
花浅与隋婴,跟着红衣女子,跨过了一道窄窄的巷子。
四面,风景突变。看来是红衣女子带他们进去了记忆里的另一个片段。
红顶小轿,从最热闹的花楼拐出,沿着最隐蔽的小巷,在夜深人静之时,疾疾而行。
忽然,轿子停住,传来轿夫的骂声与呵斥。
“怎么停下来了?”轿中的女子问。
“有个人,堵在这儿,非要见姑娘一面。”轿夫说,“姑娘不必惊慌,就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书生。”
轿子中的女子,正是红舞。她今日就要进丛府做妾了,深爱她的男人,终于给了她堂堂正正的名分,一顶花轿迎她进门。
因为是妾,她不能走正门,只能走后门。
她掀开轿帘,悄悄张望,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书生,被轿夫一拳打倒在墙角,紧接着被几人围住,乱打一气。
“我们家少爷的女人也敢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癞□□样儿,嫌命长了是吧!”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对瘦弱的书生边打边骂。
书生毫无反抗之力,缩在墙角。
打完了,几人怕误了时辰被少爷责备,轿子里的可是少爷日思夜想的可人儿,对奄奄一息的书生骂,“滚!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墙角传来几乎听不见的沙哑声音,“我不走。”
“什么!!!”轿夫大发慈悲一回,书生竟然不领情。
拳脚相加,书生被打的吐了好几口血,依旧坚持着那句“我不走。”
巷子很窄,书生不让,堵着路,轿子过不去。
书箱里的书撒了一地,此时天有阴云,下起了蒙蒙细雨,书页的墨迹被打湿,晕染模糊,那都是书生一笔一划抄录的心血。
书生全然不顾,双眸痴痴的望着轿子。
世上爱慕她,追求她的人不少,有人垂涎她的肉r体,有人为她的惊鸿舞着迷,却没见过为了十两银子就这么执拗倔强的。
放下轿帘。
真是个傻子。
她只是随手给了书生十两银子而已。
红舞心有不忍,说,“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我们该还是绕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