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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浅悠悠转醒时,身在一张奢华富贵的大床上,这待遇,她不像是被俘虏的,倒向是来享清福的。
床边用来装饰的屏风,竟是一整块魔晶,乃巨兽的尸骨千万年而成。
她原本以为昙山已经很富有了,却在仙乐宫中再次开了眼。
魔晶是锻造仙宝的上好材料,多少仙门弟子终其一生也难得,却被做成了仅有装饰功能的屏风,简直暴殄天物。
“醒了?”屏风之外的人似乎一直盯着她,她一醒,就进来了。
花浅想蒙上被子装睡,奈何来不及,牧念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你带我来仙乐宫做什么?”花浅爬起来,问。
从高树界到魔域有千万里之远,这位既然有闲情逸致带她来仙乐宫,有这时间,不该留在四界跟临聿争地盘吗?
师兄定会为她担心。
还有燕长墨,不知还活着没有。
牧念回答的也很言简意赅,“拜我为师。”
花浅记得,昙山山脚,这位就是这么说的。她下意识的摸向腰间,乾坤囊不见了。太虚剑在乾坤囊中,多半被牧念拿走了。
牧念也知花浅不会轻易屈服于他,坐上床边,与花浅说,“给你几天考虑考虑,你若不答应,我就把你送给临聿。”
“我不怕死,”花浅才不会被威胁。
“临聿不会傻到立刻杀了你,毕竟隋家的界尊与燕家的……堕仙,对你都挺在意的,依着他的性情,大概会把你带去昙山脚下,在仙门四界万众瞩目下把你给杀了,以泄他心头之恨。”
花浅咬牙,“卑鄙。”
她想痛骂眼前人,却忽然警觉,刚刚,牧念说的是燕家的界尊,他怎知与阻拦临聿的事燕长墨?
牧念似是知道她想什么,“轻羽剑与斩灵剑,可不是谁都能开的,我带你走时去凑了个热闹,临聿硬接双剑,多少受了点伤,群仙趁火打劫,一拥而上,他不得不逃跑了。”
花浅正想,燕长墨怎么开剑的,斩灵剑怎么会听一个堕仙的驱使,却听牧念絮絮叨叨不停,“你想见你的小师叔吗?若是想,我带你去见她。但有个前提,你得拜我为师。”
眼前人过分执着,花浅无奈抽了抽嘴角,语气坚定的拒绝,“我-不-拜。”
“或许过两天,你就改变主意了呢?”牧念的手指在花潜后颈轻轻一指,“我把浊息强行灌注进你的仙骨中,当灵力与浊息相冲,生不如死,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花潜闭上眼,早知牧念不会轻易放过他。堕仙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有些扭曲,要不为何好好的仙门术法不修,行走偏锋,去学堕仙禁术呢?别说相冲,她连半点儿浊息都承受不住,凡骨之身,哪来的灵力与浊息相冲。
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凡人?”牧念惊讶道,“不可能,你的仙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