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就那么大,丁大点儿的事儿都瞒不住。这头苏瑾瑶在冯氏那儿挨了打,没多大会儿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老夫人得了信儿,气得都没了胃口。冯氏素来要强她是知道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可如今冯氏行事越来越不成体统,着实不像话。
早知她是这么个性儿,当初她就算是闹得母子反目也不会让冯氏进这个家门。
“娶妻娶贤,老话儿是一点儿没错!”老夫人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白嬷嬷替她拍着背,劝道:“二夫人也是望女成凤,才对七姑娘严苛了一些”
老夫人哼了一声,道:“我看她啊,就是有私心!一门心思的想要攀高枝儿,也不掂量掂量。老二要是个有本事的,不用她巴巴儿的往那些显贵跟前凑,别人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您呐,就别说气话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奴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白嬷嬷笑着道。“二老爷不是没有长进,只不过不喜朝堂里巴结奉承的那一套罢了!”
不得不说,白嬷嬷是最了解老夫人心思的,一番话说下来,立马让老夫人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啊,惯会哄我高兴。”老夫人嗔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何尝不想府里的几个丫头都嫁得风风光光!但高嫁就一定会过的称心如意吗?”
老夫人是过来人,知道女子嫁人就好比投胎,过得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是呢。”白嬷嬷也不无感慨的说道。“有些人家,也就面儿上看着光鲜罢了,内里早就被掏空了,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腌臜事呢!”
“这道理,你我都懂,可偏偏冯氏她就是眼皮子浅,看不通透。”老夫人扶着额头,满脸疲惫。“瑶丫头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这样的性子真要进了高门大户,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还不如嫁个知根知底门第不显的人家,有娘家做依靠,一辈子过得称心如意”
“可不是”白嬷嬷顺着老夫人的话说道。
老夫人到底年事已高,没那个精力操心太多,跟老仆闲聊了几句就呵欠连天,犯起了困。临睡之前,她不忘叮嘱白嬷嬷,让人往红袖斋送了瓶上好的药膏并几支珠钗,以示对这个孙女的安抚。
崔氏一连栽了好几个跟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尤其,她还损失了从崔家兄长那里借来的一名暗卫,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瑾玥这个小贱人,难道生来就是来克我的?!几次三番的算计,都让她躲了过去!她的命怎么这么大?!”崔氏阴沉沉的拧着帕子,眼里恨意翻涌,显得有几分狰狞。
“不过一时的运气罢了。”常嬷嬷在一旁劝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跟舅老爷交代。”
原来,崔氏为了让苏瑾玥有去无回,便跟娘家兄长借了几个帮手。答应等除掉苏瑾玥之后,就把人还回去。
崔家的兄长,正是如今崔家的家主,任户部尚书。他与崔氏乃是一母同胞,感情非比寻常。按理说,崔家的暗卫不该随意的让崔氏使唤的。要知道,这暗卫就是死士,忠心最为重要,而且还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培养,需耗费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像崔家这样的名门望族,豢养的暗卫也就百来个,个个都能以一敌百,精贵得不得了。
奈何崔尚书敌不过崔氏这个妹妹的再三恳求,只得拨了两个人给她。崔氏答应会归还,可谁曾想,那暗卫竟这般不还把自个儿给折了进去。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那尸身还被送进了刑部。
北冥王朝有律法明文规定,不许私自豢养死士,否则以谋逆论处。如此一来,就算崔氏有意把事情给压下去,也不敢冒然出手,生怕把崔家也搭进去。
提起此事,崔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贱蹄子!”
“夫人打算怎么做?”常嬷嬷问道。
崔氏阴恻恻的弯起嘴角,道:“养了那么久,也是该她回报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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