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回头看他,微微蹙着眉。
江初隔着晦暗的光线都能看出覃最的谨慎和迟疑,突然有些心疼,感觉特别挺不是滋味。
狗玩意儿承认得跟自暴自弃一样,估计心里一直觉得被他发现的话,会被恶心和嫌弃。
“下床了也正好,去把烟给我拿来。”江初无声地叹了口气,朝门外指指。
覃最没说话,又看他一眼才开门去拿烟。
“坐。”江初抬手接住覃最扔来的烟盒,朝旁边扬扬下巴,偏着脑袋咬着烟打火,声音有点儿磨糊,“跟我聊聊。”
覃最把江初卧室桌上当摆件的玻璃烟缸也拿过来,江初踢了踢被子,他把烟灰缸放在两人中间,靠在床头也点上一根。
嘴上说着聊聊,覃最真坐下来等着答疑了,江初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因为首先摸着良心想想,江初虽然打从知道有“同性恋”这个概念起,就从来没质疑过自己的取向,他冲姑娘吹得第一道口哨都是无师自通的,毋庸置疑的一个大好直男。
但他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恋族群的那一类。
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呢,网上动不动那些国外同性游|行、集会,随便一个美剧都满地的LGBT,隔一阵子就有新的地方宣布同性婚姻合法化……人同性恋也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不缺胳膊不少腿。
早就不是提同性恋色变的年代了。
况且现实中他也不是没接触过,光大学里就听说过好几个,他们设计圈子里也不少这样的人,而且品味审美还都挺好。
只是这些到底都是他生活以外的人,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覃最天天跟他一个屋檐底下吃喝拉撒的,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他也真当个弟弟在照顾。
冷不丁就这么从怀疑性取向到确定同性恋,江初是真的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好像两个人之间一下子隔开了一个新宇宙。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想了半天,一根烟都快燎一半了,江初才清清嗓子找了个切入点,问覃最:“你是怎么知道的?”
覃最看他一眼,反问:“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人的?”
江初差点儿脱口而出这还用专门知道?语塞了两秒,只好换个角度问:“你看黄片儿有反应么?男女的那种。”
“有。”覃最这倒是答得挺大方,但是接茬就又来了句:“给你看两个男的做那些事儿,你也会有反应。”
江初脑子里差点儿蹦出一个鲁豫,插着胳膊说“真的么,我不信”。
“有反应是因为他们在做的事,是视觉上的冲击,只要动作够野,看两条狗也是一个道理。”覃最说。
“狗就算了。”江初对
于这个种类没有犹豫,对跟自己弟弟聊动作够不够野也有些尴尬,“你涉猎倒是挺广泛。”
覃最嘴角勾了下,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