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现在还在怨恨王爷吗?”姜婼戚戚艾艾的说道,一双含情目似是能将人溺毙在其中。
苏北鸢不耐烦的起身准备离开,她不想再看到姜婼,她和她的孩子已经刺痛了她,现在苏北鸢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姜婼一把拉住苏北鸢的裙摆,似是苏北鸢给了她什么委屈受似的:“郡主别在怨王爷了,都是姜婼的错,郡主要是怪罪就怪罪我吧。”
苏北鸢猛地回身捏住姜婼的下巴,姜婼感觉自己的下巴几乎要被捏碎,苏北鸢摄人的目光仿佛将她死死的定在绞刑架上。
“当然是你的错,姜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离开往生阁之前做过什么手脚,你也别告诉我无稽崖上算计我的人里没有你!”
姜婼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她撕力竭地的大吼:“你胡说!”
“我胡说?”苏北鸢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似要将姜婼生生凌迟:“你离开往生阁的前一天,我无意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下意识的应了一下,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但后来我就知道了。”她猛地将姜婼的下巴甩出去,语气中带着不屑的嘲讽。
“你根本就没失忆。”
姜婼被摔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你装失忆是为了掩饰你被伏起强暴的事实,让夜云倾同情你,怜惜你。”
姜婼忽然发狂一般的扑向苏北鸢,她痛苦的嘶吼着:“你胡说!这个孩子是王爷的!”
苏北鸢一把甩开她:“我知道这件事的受害者是你,你是被利用了,可是你不该撒谎!你不该利用这一点害我,我与你素不相识却也救了你两次性命,可你却害得我的孩子没有了。”
姜婼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哽咽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恨啊!我恨伏起啊!这个畜生!他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妹妹看过,我是与他不同父,但我也为他做过不少事,可是他却这样对我!这个畜生啊!”她窝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
苏北鸢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痛哭的女人,都是女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不易,她也活的痛苦,也遭受了极大的虐待,苏北鸢也可怜她,但是谁来可怜她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姜婼可怜,却也可恨,自己也是救过她的性命,可是她却反手陷害自己。
苏北鸢看着姜婼,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咬着牙:“你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元诩饶有兴味的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他倒是有点意外,他以为经历了这些,苏北鸢会杀掉姜婼,毕竟她被姜婼害的不轻,没想到她却将姜婼放了。
“殿下。”夜元诩身边的护卫站在身边回话:“羽林卫将军求见。”
夜元诩看了被侍者抱着的孩子一眼,方才回过神:“叫他来回话吧。”
夜元诩站在太清宫的大殿中,身边就是那把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龙椅,只要坐上这把龙椅,自己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边,轻轻抚摸椅背上凸起的金龙,摸起来都是权力带来的快感。这个位置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现在他离这把椅子只有一步,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名正言顺的坐上。
为了这个位置,他不惜给自己的父皇下药,让父皇常年疾病缠身,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这既是弑君,也是弑父,但他觉得,只要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一切都是值得的,没人会在乎他到底是不是弑君,人们只会在乎一个新皇的诞生,一个能够成就丰功伟业皇帝的诞生。
阶下的将军看着夜元诩站在上面,不断的抚摸着龙椅,终于沉声开口:“殿下,二皇子也许是真的在广陵王那里,有斥候说,在广陵王军队中见过二皇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夜元诩不急不缓的说道:“本殿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要跟广陵王硬碰,我们先派人给广陵王送密信,告诉他我们并无意与他作对,只要他肯交出夜元怿,扶我登基,自然二者都好,也避免了一场内战。”
将军道:“若是广陵王不肯呢,据微臣所知,广陵王可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若广陵王手中果真有密诏,继位诏书写着二皇子的名字,打仗怕是不可避免了。”
夜元诩垂下眼眸,眸中看不清什么心思,他低声说:“若是广陵王不肯,就告诉他,朝雾郡主在本殿手上,这次再让广陵王选择一下,是选朝雾郡主呢,还是再一次抛下她呢。”
将军皱眉道:“可是就算殿下手中有朝雾郡主,也不能真将她杀了啊,我们不能再惹怒晋国公啊,若是杀了朝雾郡主,广陵王再无所畏惧,晋国公大怒,到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费,我们势必会被两人合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