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不可思议地慢慢回头看着他,声音几乎生气到发着抖:“你敢……”

    傅国生耸了耸肩,死皮赖脸的样:“反正在我看来傅楠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你情愿每年在一个死人身上花几十万,也不愿意给你亲生爸爸,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你才不怕遭天谴吧!”傅寒的声音盖过了他,双眼发红,“如果你敢这么做,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傅国生似乎根本不在怕的,抖着肩膀往前走了两步:“你都是要做大明星的人了,几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爸爸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给我五十万,以后我们两清。”

    “你滚吧,你这种人不配做别人的爸爸。”傅寒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国生则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说:“那我等你的五十万啊,楠楠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啊。”

    傅寒下楼之后完全没心情吃饭了,他打了辆车到医院,找到了楠楠的主治医生,问他就现在的情况,如果傅国生真的来签字具不具备法律效应,医生说只要是直系亲属都有权代签放弃医疗的同意书并且都具有法律效力,只要他能提供是亲属的证明。

    傅寒心想就傅国生那种歇斯底里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打发他,也不能把房子让出来给他,更不可能天天守着傅楠。

    似乎他的人生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傅寒回到傅楠的病房,看着安静地躺在里面的傅楠,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压抑,有一种想一死了之的绝望感。

    他低着头,握着傅楠的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

    还能隐约摸到一点脉搏的跳动。

    傅寒每次在摸到她脉搏的时候,总觉得她还在,总觉得她还能听到自己声音。

    总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被抛弃,小时候父母抛弃他,长大了傅楠在被迫抛弃他的边缘。

    他感觉自己就在被压垮的边缘,而抓着傅楠的手,就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他在乎的已经不是傅楠到底能不能醒,他只是希望自己绝望难过的时候,有一只手可以抓一下。

    傅寒在医院陪了一晚上。

    似乎听着监护仪的声音才让他很有安全感。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他从医院回到家里,一回家就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个剧本。

    他花了一天时间读完了那个剧本,不算是烂片,男主的人设很好,这部戏开发的公司也在业内评价不错。

    除了有几场吻戏以外,傅寒确实很满意。

    其实他知道虞静对他不差,有什么好的资源都会优先考虑他,经纪人虽然说以利益为重,但虞静也从来不会害他坑他。

    晚上傅寒把梁正约出来喝酒,看到傅寒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梁正有点担心地问:“我听说你昨天和静姐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