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散了,不到半小时,原本热热闹闹灯红酒绿的时家,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宾客们都走了,但时家易主的消息,想来明天定会闹得全城皆知。
今晚来参加派对的宾客,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朋友自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播起来比火箭还快,没人能压得住。
霍谨之和唐小囡还在时家,陈野也在,以及时家一大家子人,时爷已经醒了,脸色惨白,但腰依然挺得笔直。
他定定地看着时平,良久,才笑了,“是我看走眼了。”
时平面无表情,冷声道“你看走眼的次数不少。”
时爷心口一堵,嗓子眼那儿又是一甜,差点又喷血。
再看向一旁狼狈的几个子女,还有不服气的杰西,时爷长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事实。
他的江山易主了。
他被逼退休了。
好在时平还算有点良心,没要他的命,也没要其他兄弟姐妹的命。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时爷问。
时平依然面无表情,“只要不插手帮里的事,你想干什么都行,我不会动他们,但如果想搞小动作,就别怪我无情了,我能饶他们一次,不会再饶第二次。”
时爷惨然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还顾念情义。”
他又看向霍谨之,自嘲地笑了,“你们一早就认识的吧?瞒我瞒得好啊!”
霍谨之微微笑道“只能说时爷您老了,嗅觉不灵敏,我和陈野认识了那么多年,您竟然没打探出来?”
时爷心口又是一痛,恨得咬牙切齿,可这口气他只能咽下,他现在是拔了牙的老虎,还能发什么威?
“为什么?”
时爷不死心地问。
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自问没得罪霍谨之,还是生意合作拍档,这王八蛋为什么要反他?
霍谨之冷笑了声,嘲讽道“时爷的手伸得太长了,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时爷还用以前的那一套是不行的,我想娶谁是我的事,和时爷无关,而且我很不喜欢生意伙伴胃口太大,该多少就多少,胃口太大了容易反胃。”
时爷死死咬牙,脸色更难看了。
特妈地就是这么点破事,就不能和他说?
“你可以和我说,不是不可以商量。”时爷咬紧了牙,眼神怨恨。
霍谨之笑了笑,“时爷年纪大了,是时候退休颐养天年了,我看时平就很不错,年轻有为,有魄力有担当,还有威信,一定能青出于蓝胜于兰,时爷安心退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