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

    容虞的忍耐力本就非比寻常,刘鼎给她下的药很强劲,放在寻常女子身上或许这会已经坚持不住,或许已经不似人样了。但容虞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宁愿去那种地方随便找个人也不愿意沈映帮她。

    而沈映正因为清楚她还有残存理智才觉得失望又无力。

    这种药由于过于强劲,事后会影响女子的身体健康,故而早就被停用了,不知刘鼎又从哪里弄来了这种药。

    这个巷子太偏僻了,就连最近的客栈都得走两条街才能到,车夫叫停马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死了一回一样。

    沈映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罩在容虞身上,一路抱着她阔步上了楼,推开门,把人放在床上。

    紧接着就有下人送了一桶凉水上来,沈映帮容虞解开外衫,把她抱进了木桶里,然后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冰凉的水仿佛透过皮肉一瞬间浸满了寒意,但身体里的燥热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缓解,只是神志属实比方才清明了些,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抓住了沈映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沈映为她擦拭的动作一顿,语调低哑,透着彻骨的冷意:“你中的是烂蝶香,并非无法医治。”

    “你也不必再说了,我不会把你送到别人床上,你若是真难以忍受,我会帮你。”

    容虞摇了摇头,费力的将沈映的手带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那双手修长又精致,白皙的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指尖泛着冷意。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沈映静静的睨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很美但是也很狼狈,身上都是血迹,连脸上也有,发丝沾在了一起,凌乱不堪,脸色通红,衣裳全都湿了贴在身上,领口被扯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他平生最不喜庸俗,也最不喜脏污,可是她总能在他这里破例。

    她从不允许他参与她的事情,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认真而专注的目光,她分明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可喜欢在她这里又恰恰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而他沈映的爱,多少人求而不得,他珍而重之的送给她,她却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容虞的动作虔诚而郑重,却丝毫不含情意。

    片刻后,她移开唇,仰头看着沈映。

    他的脸庞如刀削般凌厉,薄唇,瞳孔颜色浅淡,不笑的时候显得尤为薄情。

    他忽然揽住了容虞的腰,亲吻上了她那双被她自己咬出血迹的红唇。

    他的力道很大,这个吻没有丝毫缠绵可言,甚至带着压抑的怒火,大手扣在她的腰上,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可容虞却在这场并不温柔的亲吻里得到了抚慰。

    后来沈映还是松开了她,然后沉默的帮她换了衣裳,把她放到了床上。

    大夫没过多久就过来了,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以前是宫里的御医,后来从太医院退了下来,偶尔会替高门大户老爷夫人们看一看病,医术十分精湛,平常人也难以请的动他。

    他给容虞把了脉之后又施了针,尽力封闭容虞的痛感,又给她吃了一颗碧绿色的药丸,然后告诉沈映,此药痛觉可以压制,欲念却必须要自己抗过去,等到药效过去,就自然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