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微微一偏,嘴角染了几分血迹,他如数将血tian去,目光阴冷,死死盯着眼前少女,突然一把?掐住了温令儿的脖领,温令儿被迫仰头,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如同?猫儿细弱的叫声,无助极了。
她对上男人赤红的凤目,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以及凛然的杀意,她可以确定,霍祁年真会杀了自己,她紧紧握着男人的手腕,极为艰难地呼吸着。
“我说过,让你听话。”霍祁年渐渐收紧手中力度,看?着温令儿紧皱的眉眼声音低沉,毫无波澜,像是对着死人说话一般。
男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这句话虽是对少女说,然而却也疑惑,明明只要听话,温令儿就能安然度过此生,为何她非要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性,她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会纵容她一切?
温令儿费力的呼吸着,颈间极痛,喉咙发塞,对上男人的目光,勾了勾嘴角,她像是释然了一般,断断续续道:“咳咳……这条命、是你、你救的,也罢,拿、拿去。”
她以前窝囊惯了,为何要听话呢?她并非傀儡,更不是供霍祁年逗趣的宠物,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少女声音气若游丝,可见男人力度之大,霍祁年看着少女眼角渗出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渗入自己掌心中,他猛然记起,亲手杀了跑去别人院内的猫儿,同?如今的场景一模一样。
“喃喃,这次会听话了么?”霍祁年不似方才冷漠,反而变得极为温柔,好似对着情人地低声说情话一般,然而手中力度,却并未减少半分。
温令儿心里?百感交织,心脏好似也被揪得紧紧的,用力拉扯着,让她痛得浑身颤抖,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不会,这次不、会,以后也、也不会,除非你,杀死我。”明明他不喜欢自己,明明自己压根不会成为将军府的眼中钉,只要放自己离开不就好了?为何要这般折磨她呢?
就在此时,霍祁年渐渐松了力度,她心里?微动,正要睁眼,眉眼处便触及一股奇异的柔软触感,带着些许温热,她身子一僵,气息顿时不稳,猛烈咳嗽起来,喉咙剧痛。
动作之间,男人的wen不偏不倚,落在眉心,一寸一寸往眼角一路wen去,将自己的泪珠shun入口中。
温令儿大气也不敢出,她的确厌恶极了霍祁年,可眼前人已经不是自己印象里?的温和的男子,而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在一年前能救自己,在一年后也能要了她的命。
“喃喃听故事么?”霍祁年看着少女微微颤动的眉眼,明明恐惧至极,显于眼前的并非惧怕,而是悲伤,她不是那只猫儿,他不能重蹈覆辙。
温令儿待男人止了动作之后方才睁眼,便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瞳孔,她咽了咽口水,尽量稳着声线道:“你想说什么?”
“我怎舍得杀了你,将你带回此处的缘由,并非心生怜悯,因为喃喃的母亲,是夺走我父亲的人,我所受的痛苦,喃喃也该感同?身受啊。”霍祁年声音低沉,透着苍凉之意,面容极为平静,却让温令儿心里?大骇。
她立即否认道:“不可能!我母亲不可能做这种事,你就算是厌恶我,也别侮辱我母亲!”
言罢,她突然想起霍祁年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你和你母亲原来是一样的人。”她冷笑连连,看?着眼前男人,原本心里?的感激之情,皆消失殆尽。
“喃喃不信?也是,你那时还小,如何?懂得这些?”霍祁年看着少女愤怒的模样,凤目微动,他有片刻停顿,温令儿好似极为容易信任他人。
“我自然不懂,我亦不信。”温令儿如今不敢激怒男人,他心里?郁积陈年旧怨,找不到突破口,自己自然只能成为他的替罪羊。
温令儿话音刚落,此时便响起了白嬷嬷的声音,“姑娘,你在同谁说话,如今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
“嬷嬷且在门口等我片刻。”温令儿连忙出声应道,唯恐自己和霍祁年针锋相对的场景,落入他人眼中。
霍祁年看着少女微微泛着红晕的小脸,以及丝毫不退让的眼神,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松开手,温柔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脸颊,继而嘶哑着嗓音道:“喃喃听话,不然下次,伤的可就是你身边人了。”
温令儿躲开男人的触碰,她紧紧咬着牙关,看?着男人脸上极为醒目的红印,心里?怒气方才消了几分,她冷笑道:“霍祁年,你若逼我,大不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