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珠玲看着男人温柔的眼神,忍不住心里微甜,她示威一般看了一眼温令儿,继而将自己的手伸到霍祁年面前。
“哥哥,珠玲姐姐伤的不轻呢,都怪温令儿心眼小,就算是喜欢哥哥,也不必将气撒在珠玲姐姐身上啊。”霍珍若看着程珠玲和自家哥哥亲昵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喜,趁热打铁,开口埋怨道。
她极为厌恶温令儿,自打看到哥哥将她带回来,还惹怒了母亲,她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意,而且这个乡巴佬妄想接近自己的兄长,这真是不识好歹。
“珍若妹妹此言差矣。第一,我没推,不必血口喷人;第二,我感激大公子的救命之恩,但并不喜欢大公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种事,我不屑做,更遑论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温令儿紧紧握着手,缓缓抚着指环,缓了缓心神,冷声说道。
少女话音掷地有声,不值当的人犹如一把刀,将她和霍祁年的界限划分的清清楚楚,她站在树荫底下,看着男人对程珠玲露出温和的神态,心里平静如水。
霍祁年抬眼看向温令儿,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飞快逝去,就好像儿时母亲拉着他的手,看着父亲策马离开时一样,去不复返。
“祁年哥哥,不必追究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同令儿妹妹无关,你千万别怪她啊。”程珠玲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她从小|便喜欢霍祁年,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嫁给他,万幸老天保佑,两家早年立了娃娃亲,她的母亲原不同意,因为霍祁年从未碰过女人,外头皆传他有断袖之癖。
可当他将温令儿带回来时,一切谣言不攻自破,两家便也将这门亲事提上了日程,霍祁年竟也没有意见,她想自己是特殊的,所以他才这般在意自己吧。
“做错了事,自然要道歉。”霍祁年看向温令儿,淡淡说道。
温令儿冷笑一声,并不言语,如今给他一个眼神,自己都觉得多余。
程珠玲见状心里一喜,知道霍祁年心里在意自己,佯装眩晕道:“祁年哥哥,我真的没事,令儿妹妹定然是受了惊吓,我身子也有些不适。”
她话音刚落,便朝着男人身上摔去,几乎是一瞬间,霍祁年彻底冷了脸,他飞快退了半步,朝着霍珍若冷声道:“你带她回去上药,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霍珍若看着自家哥哥飞快变了脸色,当下就拉住了程珠玲的手,朝着她摇了摇头,她虽然不知哥哥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哥哥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就算是母亲也不能。
之前母亲给他安排了通房丫鬟,然而那两个丫鬟还未进屋,就被他提剑给杀了,鲜血染红了素白色的地砖,瞧着极为骇人,当时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也是为何母亲会答应和尚书府这门亲事的原因。
“哥哥,我先带珠玲姐姐回院子了。”她朝着霍祁年行了一礼,便匆匆扶着程珠玲离开了。
程珠玲看了一眼男人,最后到底叹了口气,不过此番能让温令儿和霍祁年针锋相对,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温令儿看着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想到他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也懒得理会他,径直越过男人离开。
霍祁年阴沉着脸,若是平时,她定然是会开口安慰自己,然而原本意料之内的少女的关切问候,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背影和面如冰霜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伸手掐住少女的纤弱脖颈,凤目深不见底,直勾勾盯着温令儿,声音喑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欲擒故纵?”
温令儿只觉得颈部触及一股冰凉感,她被迫微微抬头,对上男人阴鸷的目光,能察觉到男人站在她身侧带来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以及上位者的气势。
她到底想做什么?这句话不应该问霍珍若和程珠玲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她?温令儿眼底透着冷意,像看白|痴一样道:“大公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温令儿虽然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实则内心却是摸不准男人所想,她以前并未看透霍祁年的为人,以为他是正直善良的英雄,然而如今男人粗糙有力的手掌握着自己脖子时,她毫无挣扎之力,只需要微微用力,自己就能死的悄无声息。
“二房之事,不是你能处理的,别给我添麻烦,明白?”男人看着少女瘦削的微微颤抖的肩膀,手掌中触及温热和细腻感,宛如蓝田暖玉,让人忍不住欲细细把玩。
少女明显是怕了,睫毛微颤,然而却又装作毫无畏惧的模样,就像儿时跟着父亲狩猎时捕捉到的兔子,明明被他一箭射中腿部,却还是往前跑着,还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