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们当家说,有了这坠子,便能在北地畅通无阻,我当然要好好戴着。”江宛道。
现在想起霍娘子,只能想到送行时,她露出的释然笑容。
自从霍容画的死讯传到,霍娘子就鲜少笑了,虽然她一直强撑着,不曾在人前露出一点悲恸之色,但悲伤越是往心里深埋,便越是形容憔悴。
江宛想,霍娘子也许还是替妹妹觉得不甘吧。
“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江宛喃喃道。
抚浓问:“夫人是在说七娘子的事吗?”
“我觉得可惜。”
抚浓道:“可夫人你也是啊,除了一两个知情人,大家也不清楚夫人为北地出了很多力。”
“放在我自己身上便觉得无所谓,放在她身上,我就要为她不平,因为她真的太艰难了。”江宛说完,觉得奇怪,“看样子,你知道我的事?”
江宛以为抚浓只是个普通婢女,一直待在浚州,恐怕对她的事情不会太了解。
抚浓换了块干毛巾,继续给江宛擦头发:“夫人的丰功伟绩,我自然是一清二楚。”
“是霍当家告诉你的吗?”
“怎么说呢,其实我并非只会伺候人,在被分来伺候夫人前,明氏在北方十七州的消息网是我管着的。”
“什么!”江宛瞪大眼睛,这商场如战场,能管着消息往来的,必定是明氏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你跟着我,才是真正的大材小用啊!”
“也谈不上大材小用,我是个孤女,当家供我吃穿,教我识字念书,我本来就是要为当家办事的,只要当家需要,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况且将来到了汴京,夫人若信得过我,也可以叫我管夫人的铺子。”
江宛大笑:“自然信得过,只怕杀鸡用牛刀了,叫你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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