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香到底是为了祈愿承平帝康复,还是希望承平帝死得更快。
金嬷嬷看皇后心情不错,便说起一桩麻烦事:“这曜王被关在寝殿里,没日没夜给皇上试药,消息不知怎么流了出去,如今群臣激愤,恐指望娘娘去劝谏皇上。”
“不知怎么流出去?”皇后笑道,“自然是他们母子两个反目了,咱们这个长孙太后也真够丧心病狂的,一发起疯来,什么也不在乎。”
金嬷嬷微笑道:“不管他们如何,娘娘放宽心看戏就是了。”
小佛堂已经近在眼前,门一开,便见观世音拈花而笑,无限悲悯。
皇后双手合十:“好戏还在后头呢。”
“太后,”秦嬷嬷道,“您就吃块点心吧。”
太后将桌上的点心全部扫在地上:“吃!我哪里还吃得下!”
秦嬷嬷逆来顺受,跪下收拾残局,也不多劝了。
太后呆呆坐了一会儿,见秦嬷嬷用手去捡锋利的瓷片,心中一声叹息。
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素佘对她情真意切。
“你起来吧,这些事交给小宫女做。”
秦嬷嬷跪在地上:“太后还是让老奴来吧,这些日子太后食不安寝,老奴看了,心中实在难过。”
太后摇头:“哀家还能有什么法子,皇帝是猪油蒙了心,他是想逼我去死啊。”
“太后!何苦说这样丧气的话,只要您一日还在,便一日是太后,纵然陛下知道了……那件事,”秦嬷嬷劝道,“总有法子救永香姑娘的。”
“我的永香,那么贴心的孩子,他就算有怨,何必断送永香的一生!”太后拍桌子。
“兴许有了喜事,真合了钦天监冲喜一说,皇上便能好起来了,那永香姑娘的未来便不可限量了。”
“什么不可限量!”太后又砸了一个杯子,“他就是怪我罢了,这个没良心的,我出手还不是为了他!”
秦嬷嬷沉默。
太后两行老泪:“钦天监的话多得是妄言,他怎么就觉得这事儿能怪到我的头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秦嬷嬷捏起一块瓷片,脸上满是担心:“太后别急,花偈不是如今在宇清……”
“别提那个贱人!”
“太后为何动怒,如今满宫上下都说是太后体恤陛下,才把最得用的女官送去伺候陛下了。”
太后撸下手上佛珠,往墙上狠狠一砸:“小贱人!恐怕就是她泄露了那件事!”
“可那件事极为隐秘,她应该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