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蘅说:“椿湾是皇上的人。”
暧昧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当作江宛没有问那句话,江宛自然也只能当作自己没有问了。
江宛挠了挠脸颊:“眼下最要紧的是要给大王子的伤,大碍估计是没有的,但是他想利用自己受伤图谋一些别的东西,是肯定的。”
他们俩都对着墙,说话的口型看不见,声音也听不清。
这让一些窥探的视线有些焦躁起来。
余蘅道:“我护送呼延斫回驿馆,今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也别想着睡了,宫里时刻会传召。”
江宛点头。
心中很有些不安。
如果椿湾是皇上的人,那么皇上的目的应该是要挑拨呼延斫和覆天会的合作关系,所以故布疑阵,先用了白羽箭,椿湾也不曾恋战,匆匆就走了,但是呼延斫立刻利用这一点反击,说自己受了伤,这个伤重不重全看呼延斫的意思。
余蘅看了看四周,忽然指着北戎人脚边昏着的人大声问:“那是谁啊?”
江宛也放大了声音:“不认得,忽然闯进屋里的!”
“礼部尚书朱锴。”她呢喃道。
……
“有什么话,就说吧。”江老爷子披着衣裳。
江宛强笑一声:“祖父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江正见她面色发白,眼下发青,一时着急道:“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江宛鼻子一酸,觉得从没有这样想哭过。
“祖父也知道,我忘了许多事情,所以这些日子重读祖父给我写的信,心中许多感慨,您在信中说,亲人一场,是缘分,亲疏却不可强求,祖父还说人生在世,最易的是问,最难的是不问,”江宛低头擦泪,“我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祖父不相问,是对我尊重,也是因为心疼我。”
江老爷子看着她叹息。
“我还是不能说,却有事想求祖父。”
夜深人静,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被无限放大了。
江宛道:“忽然觉得我很不孝。”
“傻丫头,”江老爷子骂了一声,“先说你要我干什么再认错吧。”
江宛呜咽一声,揉了揉眼睛:“我想请您帮我照顾家里的好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