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起先想审你们,是想把你们的供词呈到皇帝面前,叫陛下准许我和离。”
刁婆子震惊。
江宛低头一笑:“现在皇后娘娘要给我做媒了。”
江宛也不多说,讲了这两句,便不再开口。
刁婆子眼珠子乱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略等了等,江宛便站起身,漠然望向刁婆子,口吻却带着一丝同情:“春鸢,拿酒吧,到底是一家人,下地狱的时候做个伴也好。”
她毫不留恋地起身便走。
刁婆子才慌了。
夏珠难得机灵一回,已经拉开了门。
江宛的一只脚已经落在了门槛外,她看着院中夜色浓浓,树影幢幢,知道真正的鬼魅便要现身了。
“夫人等等!”刁婆子喊道。
江宛的另一只脚也落在了门槛外。
“夫人!夫人!”刁婆子对着江宛连连磕头,额间一片青肿,“我什么都愿意说,只求你饶我女儿一命……夫人……”
“我方才说过了,”江宛满脸漠然,“你的话不值钱了。”
刁婆子膝行几步,想要抓住江宛的裙子:“有一件事!有一件事!只有我知道……”
刁婆子的手快要碰到江宛的裙子时,夏珠抬脚便将她踢翻。
江宛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哦?”
刁婆子握住被踢伤的胳膊,飞快地跪好,卑微道:“奴婢……什么都愿意说……”
“那就说吧。”江宛犹豫一瞬,还是亲自留下了。
刁婆子期期艾艾:“夫......夫人……我女儿……”
“若你真的说了有用的东西,我留你们一家子的命也不是难事。”
“谢夫人。”刁婆子拉了拉衣角,跪好了。
“还要从夫人诊出有孕的时候开始说起。”
若说刁婆子一开始就起了异心,那也是不曾的。她也伴在夫人身边,想象自己为夫人出谋划策,叫夫人靠着宋老太太对小儿子宋吟的宠爱,尽早将掌家大权握在手中。
可夫人实在是被江家那位过世的老夫人宠坏了,在二太太面前简直走不过三个会合,心计没有,城府又浅,也不晓得讨老太太欢心,连带着他们这些陪嫁也在府里被人看轻。他们和夫人不同,夫人金尊玉贵,就算是不得老太太的宠爱,也照样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