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约会吗?请补订章节作为礼物送给我吧!  在大内外朝承天门外设有待漏院,朝臣上朝议事、进宫面见圣上等皆在待漏院下马下车,步行进去。同样,朝臣出大内也要步行出来到待漏院乘马乘车辇。

    早朝中断,宰执们去登闻检院安抚驱散鸣冤的老人们,在出承天门的一路上,皆沉默不语。

    到了待漏院,等着家丁们把马车赶过来的时候,枢密副使阮权忽然出声:“先是煽动学子闹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竟煽动老人闹事,主谋之人可谓用心险恶,诸位相公以为何人会行此恶事。”

    枢密使蒋鲲袖手在旁,一双利眼扫过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不过大家都是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位极人臣,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从谁的狐狸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三司副使刘敏一声轻笑:“阮枢副这话问得真是有意思,半点儿线索都没有就让诸位大相公随便猜?你口中的幕后主谋我是猜不到,倒是你们枢密院勾销房送过来的军费账目与文书上的支出出入甚大,我们三司三番五次催驱你们核对,你们枢密院的都爱答不理,阮枢副,你们枢密院难道不该就此事给官家和我们三司一个说法?”

    阮权冷笑:“沈震战败,以致我大梁得纳巨额钱财与猃戎,军费出入甚大,刘省副该去质问沈震才对。”

    刘敏人挺胖,圆圆的脸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相与的样子,实际上要论敢说敢言说话刺人,他认第二,朝中能认第一的就只有知礼仪院事瞿纯仁了。

    就听刘省副说:“阮枢副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沈时东为朝廷征战三十年胜多败少,缘何去年会败得那么惨,你们枢密院领军国大事,半点儿都不知道?”

    “刘欲讷,你这话是何意?”阮权睚眦欲裂指着刘敏。

    蒋鲲见此,眉间的褶痕更深,却没有出声,只讲目光投向了三司使王准。

    王准低声与左槐说话,也不知发现蒋鲲的目光没有,还是发现了故意装傻。

    “阮仲平,你激动什么?”刘敏笑眯眯揣着手,“还是说你们枢密院真有什么问题,你心虚了?”

    阮权的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很快又平复下来,语气也不气急败坏:“刘省副说这话才真叫不心虚,试问你敢说你们三司就半点儿问题都没有?”

    “别的衙门我不敢打包票,对你们枢密院,咱们三司可是尽心尽力,但有索取几乎无不应允。”刘敏白胖脸上挂着的笑容霎时一收,换成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们三司虽然觉得你们枢密院的军费账目有问题,但为了国朝安定,为了让前线将士作战心无旁骛,为官家守住每一寸国土,你们但凡有所要求,我们可都是火速响应的。阮枢副,你认耶不认?”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懒与你多言。”阮权一甩袖,不接茬。

    正好这时各家的家丁把马车赶来,诸位宰执先后上车,阮权挥手示意让自家马车在后头跟着,他低声跟蒋鲲说了一句,随后上了蒋鲲的马车。

    刘敏白胖的脸又挂上笑眯眯的表情,见此状笑容也没变过,笑着向王准一拱手,上了自家的马车。

    各家的马车摇摇晃晃驶离承天门,然后出宣德门,往登闻检院走。

    另一边,太子萧珉目送文武百官出了紫微殿,在御座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发现二皇子萧珹也还在,对站在丹陛上的萧珹道:“二弟原来还在,既如此,便随孤去瞧瞧父皇吧。”说着就走下丹陛。

    萧珹执手称是,走在萧珉身后。

    兄弟二人无言走出紫微殿,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往梁帝的寝宫甘露殿走去。

    他们都不是父皇喜爱重视的皇子,而比起萧珉这个太子,二皇子萧珹在梁帝那里的存在感更低。梁帝很少对萧珹委以重任,萧珹也表现得醉心书画无心政事。萧珹的生母能升到四妃之一的贤妃,全凭的是资历——她是梁帝潜邸里的老人了——而非帝宠。

    “二弟,孤没记错的话,贤母妃是南边儿潭州人,正巧前几日南边儿来人贡上了潭州的特产,孤不爱那味道,就让人拿来给二弟,给贤母妃送去罢。”临快到甘露殿门前,萧珉忽然停下脚步说了这么一番话。

    萧珹半点儿惊讶都没有,非常流畅地行礼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