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概从没伺候过人,对此无所察觉,轻轻剥开了江涟湿透了的里衣,将其从木桶中拽出。
江涟感觉身上一轻,他那仅有的一件蔽体的衣衫被褪去了。
如果他能动,自然会竭力制止,只是他此刻身为活死人,江涟也就不讲究那么许多了。毕竟都同为男子,看了又不会少块肉,比起方才被年轻的姑娘服侍,现在心理上却是放松了不少。
但,现在什么情况?
“他”为什么非要亲自服侍自己不可?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么?
那人手上抹了百花脂膏,便伸长了胳膊,细细涂在江涟的身上。
从颈窝、肩头、手臂、指尖,再到前胸、腰腹、肚脐,甚至…甚至那个地方,每处都被他的手抚过,轻的如一片飘絮。
再往下方似乎是够不到了,那人手一顿,便没了动作。
江涟觉得这简直就是酷刑,因为涂了脂膏的滑腻手掌碰触在他身上的时候,很痒!还不能躲!
再者,这散发着异香的脂膏不知是什么奇物,抹上时让他整个身体都火热起来,像炙在火上烤。
等到那人不再动作时,江涟松了口气,以为到此结束,却不料包裹在身体周围的水,在他身下形成一股实质的暗流,把江涟一寸一寸的向上推。
江涟的后背从坚硬的木桶,换成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隔着衣衫,感受到对方稳健有力的心跳。
他闻到了那人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这香气是极为霸道的,几乎把屋里的海棠梨花熏香给压了过去。
水流像有生命一样,将他的双腿曲起,那人便就着抱他的动作,继续替他涂抹脂膏。
从大腿,小腿,再到掌心,脚趾。
涂完还不算,还要揉!
真!的!很!痒!很!热!
江涟忍得很辛苦,终于忍到那人涂的尽兴,揉的尽兴,这才把他放回了木桶里,水流便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把他身上似乎要被揉进血肉里的脂膏席卷而走,留下一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江涟。
没过多久,江涟便被抱了出来,赤.裸的身体裹上绒毯,那绒毯吸水性很强,身上的水珠顷刻间被吸干。
湿漉漉的长发也被照顾到,擦干水珠后,那人掌心在上面拂过,仔细的用灵力烘烤,直至全然干燥。
重新躺到白玉枕上,沐浴过后的江涟昏昏欲睡。
但是他也没忘,这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还没走。
又似乎是走了,因为他的脚步虚无缥缈,有时候连江涟都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