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也不跟符景烯争辩这件事,只是说道:“景楠又不是三十岁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将利害关系跟他陈述,但不能逼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就她家两个孩子,逼她们好好念书习武是希望学好本事能保护自己。夫妻两人也给他们规划好了未来的路,可若是孩子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连自个孩子都不能去勉强,更不能去勉强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人。
符景烯抿着嘴道:“公平?之前顺了他的意,可现在呢?”
清舒看着他,板着脸说道:“当年你想带他去福州的时候我就说过他不适合官场,就让他在禁军慢慢熬。虽不会大富大贵,但有我们护着能安安稳稳。是你说没有人天生适合官场,磨炼他几年就好了。结果呢?”
说起这事符景烯就火得不行,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我怎么知道他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清舒说道:“若是个利落的性子,也不会任由段大娘与婉琪闹成那样。景烯,我不是指责你,而是不希望你费心费力最后还遭来埋怨甚至憎恨。”
顿了下,她说道:“你若担心他将来连累孩子,这事不难。真有那一日,只要孩子愿意可过继到你名下,这样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前程了。”
反正过不过继,符景烯都会照佛两个孩子。至于钱财,两孩子这般优秀就算不继承家产将来日子也不会过得差的。当然,清舒早打算好她的钱将来全都拿来办学,符景烯的钱怎么支配她不插手。
符景烯一怔,然后将清舒拥在怀里道:“我听你的,这件事处置以后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一谈。若他不愿意与庄氏一起经营卤菜店,我不勉强。”
清舒嗯了一声后说道:“景烯,若是对方不领情做得越多越遭人嫌。我知道你嘴上嫌弃景楠总说不管他,可真有事你比谁都着急。但日子是他要过的,咱们必须放手。”
“你看,博远当日搬出去众人都说他不会将日子过好,可你看看他现在这小日子过得多红火。”
因为凌彤的事夫妻两人闹了一段时间矛盾,不过等凌彤没了夫妻两人就和好了。现在夫妻和美两个孩子乖巧好可爱,开的两个铺子收益也好,谁见了不夸一声。
“他要有博远脑子清明,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博远反应是比普通人迟钝但他分得清好坏。对他好的他会听从,对他不好的费尽唇舌他也一个字不听。而且性子也果断,察觉到凌彤会影响孩子就另外租房子让她搬走,发现她性子扭曲会给一家人带来危险立即将人送回家。可符景楠明知道段大娘的要求不合理还言听计从,结果导致夫妻离心。
当初符景楠丢官弃职,他是将责任都怪在庄婉琪身上,甚至起了让他们和离的心思。是清舒阻拦说责任在符景楠身上,还说他不适合当官。冷静下来后,他知道清舒说的才是对的。
越想,符景烯心情越不好:“你说得很对,天赋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后天的教导。”
想小时候的景楠多聪明,九个月会说话两岁不到就会背诗,可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教导结果现在却连个傻子都不如。
清舒说道:“你也别多想了,他也是有妻有子的人,只要好好珍惜将来老了不愁的。”
符景烯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蒋方飞带着几个人离开京城。因为单秀红快要临产了,五天前回来的符景楠就没再跟船而是留在商行帮忙了。
看到蒋方飞,符景楠神色一顿:“蒋叔,我哥来天津了吗?”
他现在最怕见到符景烯,每次见到都要训他一顿。加上庄氏看他时总带着怨气两孩子对他也疏离,而单氏温柔体贴,所以他越来越不爱回京了。
蒋方飞摇头说道:“没有。不过相爷你许久没回京很想你,只是他性子倔不说,夫人不忍心就想请二老爷回京一趟。”
符景楠神色一顿,然后面露内疚之色:“你等下,我跟管事告个假。”
请完假又回去了一趟,与单秀红说了这件事:“我大半年没回京,也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