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穿,她反抗,就看出她态度消极,不愿顺从联姻。

    而她穿了,代表她妥协,听话。

    连城又惊又怕,愈发觉得梁朝肃的城府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深意十足。

    “你想问什么?”

    微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只两三寸,甚至还有更近。

    连城一个激灵,回过神。“我听到你说孩子,是顾星渊的孩子吗?”

    有刚才试衣间意气用事后,他的反应在前,连城是绝对不会再提联姻,顾家的局势也能不提。

    那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了。

    “是。”

    连城面露不忍,张嘴想继续问,可问什么都是在八卦别人的惨痛。

    一条生命的去留,兴冲冲来往人间,被人间利益抹杀,最后流连在别人口舌,一片谈资。

    连城就算没有怀着她姑娘,都觉得残忍至极。

    梁朝肃静静凝望她。

    沈黎川口中的连城,晶莹剔透。

    他眼中的连城是连城。

    豪门满地的现实主义里,唯一的理想主义。

    博爱,悲悯,纯粹,道德。

    “是他们没有做好计划,出了意外,对顾星渊现在而言,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这般冠冕堂皇。

    连城脸上的表情险些端不住,主动低头埋进他胸膛。

    潮热的呼吸一下下烙印在心口,她凌乱的发茬,毛茸茸微微的痒,仿佛还有她头皮的温热,贴着他最脆弱的咽喉。

    梁朝肃鬓角的青筋鼓了鼓,像一座压抑不住的火山,此时轻轻靠上来一颗火星,燎倒他全身骨头。

    他忽然。“我不会这样。”

    连城以为听错,抬起头,男人眼睛一片浓稠。

    她心如擂鼓,喉咙发干,“万一呢?你以前不是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