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渊却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放声大笑,“你这样说,我不怕了。”

    梁朝肃望窗外,公交车超车变道,车身流水样越过他们。

    最后一排显出一团深黑色轮廓,单薄,小巧。

    故意别着头,不看向这边。

    不看向他,一个眼神正面的照会都不想。

    怕他了?

    公交车身完全越过,露出绿化带里刚种好的春樱。

    树根用麻绳扎裹半人高的树衣,棕黄色捆了一座城,手指上新增的伤口,毫无征兆一阵抽搐的疼。

    窗外近距离并行一辆黑色卡车,车玻璃瞬间成了一面镜子,清楚映出他的瞳仁乌漆,幽凉。

    一种压抑,危险的深浓。

    ..................

    连城开始觉得梁朝肃跟她八字相克,但凡动弹一点,都能被他撞上。

    好在她找的小诊所,在居民区狭道里,离站台隔了一条街,他就算长了三只眼,也未必能联系起来。

    而顾星渊,她认识这个名字,顾家众叛亲离也要结婚的逆子继承人,她的禁忌老前辈。

    现在顾家扶起另一脉,要夺回顾家主导权,顾星渊这几天飞来南省,应该就是与梁朝肃商量对策。

    连城不关心他们的事,但关心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亲身经历顾星渊身败名裂,梁朝肃会对自己这段禁忌产生什么想法。

    会不会对她逃跑计划,造成影响。

    只要想想,就觉得紧迫的很。

    回到公司,连城从包里翻出一盒栗子糕。

    泰多多爱吃这个,但她减肥,吃原味不加蔗糖的,连城加钱让老板重做一锅。

    这会儿保鲜盒一打开,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泰多多到嘴边的礼貌拒绝,变成,“我尝一块。”

    “什么尝一盒?”连城佯装为难,“好吧,都给你。”

    泰多多笑的喷渣滓,“少勾引我,我减肥可不是说说。”

    “对,还发朋友圈和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