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男人言简意赅。

    连城不懂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行医的,不过她说话肯定不比梁母有用,劝多了,只会平添他烦躁不悦。

    连城咬牙,不冲洗了,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摁上去先止血。

    与此同时,梁朝肃神色柔缓,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她生的明艳,性子却偏冷,在意的东西不多,对不在意的就更不上心了。

    这份不上心外显出来,看不穿的人会以为她乖巧。

    但就是看穿了,她瞪大眼,像麋鹿一样无辜,纤细,脆弱,无措,比平常真柔弱的女人,更搅人心弦。

    血止住了,但口子太深,连城不是专业医护,深怕乱动再出血。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梁朝肃手机响了。

    连城离得近,听清了那句。

    “梁先生,梁董的人已经查到,连城小姐大学四年一直外宿,需要阻拦吗?”

    连城手下一松,望向梁朝肃。

    男人神色异常的平淡,漫不经心的掌控感,“不用。”

    连城手垂下。

    心中棉花似得堵,又石头似得,无休止往下坠。

    太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梁父根本用不了四天,只怕明晚前,就有定论。

    “我在梁家只求一片栖身之地,钱,势,权,我碰不到分毫,对你没有影响。”

    她手从他身上抽离,带着温度,柔软一起消失。

    一双上翘灵秀的眼睛,冰霜覆盖,怨恨在冰层下疯狂滋长,直至从眼尾溢出。

    “对我影响很大。”

    连城胸骨积压了数不清的脓血,顺着喉咙几欲冲破而出,“你跟顾家的危局已经解了,用不着卖我去联姻,我在不在梁家,对你影响在哪?”

    梁朝肃面色沉下,沉的阴骇,戾气,寒气彻骨,“你是这样想的?”

    连城注视他。

    梁朝肃眼底幽深无尽的漆黑,惊裂出一座火山,炽烈的岩浆喷射出,熔化刚才平和的气氛。

    他扯住连城手臂,强拽她靠近,“你永远是这样,永远自欺欺人。别人显露一点细枝末节,你能推出全貌。到我,只会强编应圆,你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通顺吗?能说服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