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肃充耳不闻,只盯连城,视线相对。

    他的压迫不留余地,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搅着无底漩涡,吸住她,粉碎她。

    “没有身孕,你来医院做什么?”

    连城坚定咬死,“我来找白瑛。”

    梁朝肃并不相信,“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

    白瑛往回拽连城,“因为她找我倾诉。梁文菲天天欺负她,你压着连城,硬让她受,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哭湿了我衣服,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

    梁朝肃望着连城,她本性要强,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也不会找人哭。

    更何况,她跟旁人不一样。

    别的女人受欺负,娇里娇气眼泪汹汹,她是属刺猬的,委屈当场扎回去,绝不留到心里。

    脑海却闪过早上她洇红的眼尾,梁朝肃静默几秒,睨一眼白瑛,又睨连城,“是这样吗?”

    连城有些呆愣,梁朝肃......这么好说话?就这样信了?

    几乎是立刻,白瑛狠捏她手,连城立即反应,“是。”

    “你委屈什么?”梁朝肃表情七分冷漠,三分情绪莫名,“哪次争执,你没有尖牙利齿怼回来,菲菲气到来医院,你委屈在哪?”

    连城以为习惯的,五脏肺腑却颠了个倒,血液逆冲,撞红她眼眶。

    忍不住有水迹,顺着脸颊滴落,濡湿地面。

    梁朝肃蓦地发力拖过她,挟抱进怀里。

    白瑛伸手阻拦,他一把搪开,耐心耗尽的冷冽,“白二,你不怕我,不如去问问你父亲,他怕不怕。”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白瑛志不在商场,不受限制,自然一身是胆。

    白父却跟梁朝肃同在经商赛道,明面白父是上一辈,天然占辈分优势。

    实际上,多少次白父回家呐喊,狼来了,狼来了,畏梁朝肃如虎。

    ..................

    梁文菲有沈黎川管,连城被挟上梁朝肃的车。

    车窗关得严严实实,车内空气滞闷,连城更闷,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