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目光在在场每个人脸上扫过,瞬间,每个人的眼底都闪过一丝火热。
他们这些人来见李绚,为的不就是扬名天下吗?
李绚这一趟扬州之行,不管他想做什么,扬州的几大世家,最多也就派这些人出面,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
甚至扬州最大的世家沈家,根本连面都没露。
不过想想却也正常,有些事情,在一些人的眼里,是听都没听说过的朝廷秘闻,但在有些人眼里却是再司空见惯不过的事情。
“清然贤侄和讳之贤侄,如此佳机,可不要错过。”陆元方目光从孟清然和许讳之的身上掠过,然后就看向李绚,拱手道:“还请王爷出题。”
李绚抬头,明亮的楼舍之外,是无尽的苍茫夜空,还有一片浩荡的广阔大湖。
保障湖,长堤春柳,小金山,白塔月观,还有二十四桥。
远远眺望,一切尽在眼前,
“就以眼前的明月,还有湖水为题。”李绚目光略过贺知章,微微挑眉说道:“扬州慢,淮左名都,还请诸位贤才,写一写这繁华左都。”
李绚一句话说出,在场的众人立刻神色一震,李绚是初来扬州,他们可不是。
即便是来的最短的贺知章都有数月有余,脑中最不乏的就是写扬州的诗词。
然而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竟也不知该由谁人率先开口。
李绚和陆元方相互对视一眼,李绚开口:“如此,便由季真贤弟开始吧,我朝虽不以少年天才为重,但少年者,总要受几分优待,不过就看季真贤弟有多少才情了。”
“那在下就抛砖引玉了。”贺知章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他的名声虽只在江左流传,但也是当之无愧的少年才俊。
不像孟清然和许讳之那样还得思索,现在这片刻工夫,构思一篇诗文虽不难,但想要出彩,就不容易了。
贺知章走到了窗户之前,月光之下,后面清冷,天上地下,仿佛有两片星空一样。
“清湖罢雾郁嵯峨,镜水无风也自波。
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芰荷。”
别有中流采芰荷。
扬州虽已春尽,但湖水之中,依旧有人在采莲。
鲜明的形象,瞬间映入脑海。
“不俗,不俗,着实不俗。”李绚神色欣喜,点头赞叹道:“季真贤弟之才,若是明年春闱,别的不说,中举必然有望。”
“只是中举有望吗?”贺知章重新回到了饭桌位上,有些失望看着李绚,拱手问道:“王爷,不知道还有哪里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