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文心的不贞之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走到审讯室背后的屋子里,只见皇上和陈文心两人正携着手,说些悄悄话。

    看来误会是彻底解释清楚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陈文心见着他,忙道:“二哥,你来的正好。”

    她对着陈文义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福礼。

    “念念谢二哥,还我一个清白。”

    从她出生至今十五载,还从未给陈文义行过这样的大礼。

    陈文义一愣,随即有些鼻酸,忙把她扶起来。

    “你我是亲生兄妹,说这些做什么……”

    皇上看着有些愧疚,从头到尾,怀疑陈文心清白的人,不就他一个么?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还有陈文义,当初春猎在京城北郊的帐篷中,他敬自己的那一杯酒。

    那不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而是以陈文心哥哥的身份。

    他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交给皇上,如今看见她受这样的委屈,会不会失望?

    皇上心里像打翻了膳房的桌案,那些盐啊糖啊,都撒在他心上,五味杂陈。

    陈文心转过头来看皇上。

    她对皇上笑道:“请二哥先送皇上回去,我有些话,想和红柳说。毕竟,她亲身照顾了我这些日子……”

    皇上知道她一向善良,知恩图报,便点头允了。

    “你只在她监牢外头坐着说话,不可亲近。朕怕她伤了你。”

    陈文心点点头,“放心,我只和她说说话便回。”

    皇上替她整了整披风,便和陈文义一前一后地离开牢房。

    快走到大牢的大门之时,皇上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陈文义原本走在他身后,见他停下,自己也只好停下。

    皇上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觉着,念念真的是去见红柳吗?”

    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皇上所言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