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她身着华服,首饰戴的不多却件件珍贵。越发衬得她肌肤如雪,华丽高贵。

    她离自己这样近地说话,陈文仁有些脸红。

    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把家中最近的变化一一说给陈文心听。

    说到父亲升官了,母亲身体健康了,陈文仁和陈文义都进宫当了三等侍卫。

    陈文心忙问:“那你怎么没带二哥一起来?”

    陈文仁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道:“你二哥才十八岁,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皮。我本想今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谁想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飞去猎场找父亲了。”

    她是知道陈文义的性子的,家里两个幼弟陈文礼和陈文信还小,都挺乖巧懂事的。

    大哥陈文仁不过二十岁,已经很是稳重了。

    唯独这个陈文义是个异类。

    陈文心哈哈大笑,又问起两个幼弟。

    “他俩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才开蒙读书。父亲最着急他们俩读书的事情,家里扩了两进,后院东边全做了书屋,请了个秀才做西席。”

    她笑道:“幸而是他们俩,要是让二哥去读书,还不把先生打回家呢!”

    陈文仁也笑了,道:“他敢,父亲不把他屁股打开花儿!”

    说完了才想起,屁股不屁股的,这种词儿已经不能再和陈文心说了。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又做了皇上的妃嫔。

    陈文心倒没在意,他们从前在家里就是这样说的。

    她问:“家里建成什么样了?买了哪家邻居的地?有没有留我的屋子?”

    陈文仁忙回答:“当然有!父亲把后院西厢都给你留着呐,五间的大房!照着你喜欢的样子陈设的。说是哪日皇上开恩让你回家省亲,带回来的侍女也有个地儿安置。”

    陈文仁又把家里采买了多少丫头小厮说给她听,又说家中府邸建成后设宴,来了多少达官显贵。

    从前家中只有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子,帮着郑氏做些针线。还有一个老苍头,陈希亥进宫当差时指望他看家护院。

    如今采买些丫头小厮自然是好的,郑氏不必那么辛苦。她哥哥们在宫里有了差事了,家中的杂活也该让下人做。

    两个弟弟年纪小,况且还有一个教书先生,自然需要有端茶倒水的人。

    只是听到达官显贵都争着往家里去,陈文心隐约觉得不妙。

    父亲是个没实权的一等侍卫,偏偏掌握着太和殿的宫禁。这些人巴结上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真是百口莫辩。

    随意来个什么私相传递的事情,就可以把他们家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