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恼羞成怒,“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自然敢,你索额图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希亥的声音远远的飘来,他头也不曾回,慢慢地走出人们的视线。
殿中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大人,咱们还去向皇贵妃请命么?”
索额图的视线在殿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纳兰明珠身上。
纳兰明珠心头一惊,忙摆手道:“皇贵妃连她亲父都不肯说的密诏,怎么会告诉本官呢?诸位大人可别想岔了,这要是惊扰了皇贵妃的胎,谁吃罪得起哟?”
谋害皇嗣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后宫之中屡见不鲜,也要看皇上治不治罪。
但是陈文心肚子里那一个……
昔日好端端的太子,不就是一杯掺着堕胎药的青梅酒,才变成二贝勒的吗?
有他作为前车之鉴,谁还敢沾上皇贵妃肚子里那位?
皇上这般宠爱皇贵妃,不会直接将皇位传给一个没出生的奶娃娃吧?
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有人便问道:“我记得,吕宗在随圣驾到前线的时候说过,皇贵妃腹中是个男胎?”
皇上一时半刻还驾崩不了,再拖上十数日,等到棺椁再送回京中……
那孩子早就呱呱落地了。
只要落了地,就有继承皇位的权力。
这不禁让人深思。
要是陈希亥嫡亲的外孙成了皇上,他们刚才说的那些难听话可怎么收回来?
还把陈希亥气得顶戴都脱了,不值当,真是不值当!
有人开始害怕,有人开始后悔,也有人仍在想如何让陈文心把密诏拿出来……
这才刚刚上阵,怎么能军心涣散?
他待要说些什么鼓舞这些满洲老臣,只听到殿外一声尖细的唱喏。
一个熟悉的太监走进殿来,衣角绣着梅花。
那是翊坤宫的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