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给闫蕾安排的出国日程一天天就到来了。该来的还得来。美国一所大学生物科学系研究细胞生物学、发展生物学和遗传学。闫蕾需转国际航班。
她到达了火车站,时间是下午6点半。今天先找个酒店住宿一晚,明天一早预备转乘大巴赶到机场。拖着行李的闫蕾在网上预订了一个酒店,路不熟悉,她打开导航步行,跟着导航定位的酒店地址,加快脚步走去。
离开了繁闹的火车站,一下子人都舒畅了很多,刚才紧紧捂着挎包的她思想也放轻松了一些,没有拥挤的人群,空气都新鲜一些。包里拿出耳机,一边走路一边继续听英语口语。
邻近八月,天色暗得有点早了,闫蕾加快了脚步,要赶紧到酒店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发现街对面有一个穿得脏兮兮的小男孩,约摸5岁的样子,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凳子上发呆。一个人,对是一个人,四周都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父母或是长辈的人在在意他。出于一种善良和热心。她这个外地人过了马路,直接走到小男孩面前,亲切地问他。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大姐姐,我迷路了。”小男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迷路了,你家大人呢?”闫蕾继续问。
“我一个人跑出来的,我爸妈不知道我在哪。”小男孩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你知道家里电话吗?你住哪知道吗?”闫蕾在想办法。
“我家住在某某街道38号二楼。”小男孩一口气报出了家住址。
闫蕾想,这孩子记得挺清楚的,家里大人没有白教哦。
但是稳妥一点,还是把他交给警察带回去好些,我对路不熟悉,天也晚了,在外面瞎跑也不安全。正当闫蕾这么打算的时候,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不过那制服看着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闫蕾还奇怪着怎么自己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警察”径直走过来询问了。
“你们有什么麻烦吗?”
闫蕾解释说:“哦,正好,警察同志,这小朋友自己出来找不到路回家,但他知道家庭地址的。麻烦您送一下了。”说完后,闫蕾就想走了。
“警察”叫住闫蕾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闫蕾说:“不是的,我是经转到广州的。”
“警察”继续问:“晚上出门不安全,你去哪,我看都上我车,我送你们。”
闫蕾把手机导航给警察看,“这个酒店,离我还有500米。我自己走路吧。”
“警察”几乎夺过闫蕾的行李,就塞进一辆黑色的轿车后备厢里,不过在微暗的暮色里,一切都变得那么神秘莫测,总有一种黑夜将要吞噬一切的担忧。
闫蕾还纳闷这警察这么古道热肠的,跟着小男孩上了车,闫蕾和小男孩都坐在后排。警车没有放警笛,闫蕾问了一句,那个人含糊答也没答清楚。
“我已经下班了,开自己的车…”
小男孩坐在车上一个字没说,警车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车内的沉默就异常清楚。
闫蕾已经看到自己开的酒店大牌,但那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劲,闫蕾问:“同志,我到了!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你没问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