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蕾听说了花姗死去的事情,注意一下,老七他们只告诉她的是,花姗出逃没有成功,被毒打失明后,再因为小五得病死亡,被婆婆赶出家门,流浪了很久后,跌进河里淹死了。闫蕾心里难过了一整天。
到山村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闫蕾每天吃住与老七两个人在一起,不过老七非常尊重闫蕾,在闫蕾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坚决控制自己的私欲,不去强迫闫蕾发生关系。
隔三差五也有无聊的时候聊天的时候。两个人讲讲在城里的事情,这一点是老七最喜欢的话题了。
老七说:“我当年是唯一一个在家自学考上学校的男娃。”
闫蕾笑着说:“我看你这村里的男孩子都挺懒的,读书的都是女孩子嘛。男孩子难道就在家忙耕地啊。就是纯粹的劳动力哦。”
老七讲:“我读了以后想在城里找个工作,但是我家给我买了个媳妇。不得不回来了,结果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跟他母亲去了。”
闫蕾表示同情,说:“过去的就过去吧,其实,你还可以再去城里的啊。”
老七说:“村里老村长老了,他和其他老人都推荐我当村长,我也就用不着再去城里了。”
闫蕾说:“我感觉你这村子不怎么样,文明程度太太太落后了。如果我是你,我义不容辞会到城里寻找新的生活。”
老七说:“我已经四十出头了,没什么奔头。不再多想了。”
老七白天忙农活,自己家有两亩地,还帮着别的农户家里忙几亩。闫蕾白天也没被安排什么事情,她就在家收拾收拾家务,出门逛逛村里的风土人情,村里竟然还有个课堂,不过白天都是小女孩在上课,一个男孩都没有。
老七在忙完农活的时候,回家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出门逛的闫蕾。迎着她,老七走过去,就在经过这条马路时,一辆拖拉机哒哒哒从闫蕾后面开过来。闫蕾是听到拖拉机声音的,沿着马路边上在走,可是拖拉机不仅没有避让她,反而车头往闫蕾这边倾斜了。老七注意到这一点,看到拖拉机司机正在揉眼睛,是眼睛进了沙子了吧。
说那时候迟也迟,说快也快,眼看拖拉机就要撞到闫蕾了!一个箭步,老七冲过去,一把拉开闫蕾,闫蕾重重摔在田埂上,惊魂未定!
老七坐在地上,痛苦叫着,他在拉扯闫蕾的时候,手指被拖拉机的链条卷住,割掉了一个手指!十指连心,他嚎叫着,血流了一地。
拖拉机司机吓坏了,招呼田里的人帮忙,把老七送到医疗站。闫蕾看见地上血迹里的一根手指,捡起来跟着那群人一路小跑跟上去。
老七断的是小指头,这村里根本就没有接指的医疗技术,闫蕾气不打一处来。
他告诉医疗技术员怎么怎么缝合手指,谁知道那个小年轻说不会,不能做这个手术。闫蕾自己也没有这个经验,只得眼睁睁看着老七失去最佳接指时机,仅仅止住流血,包扎起来,吃了消炎药。
闫蕾严厉地质问拖拉机司机:“你是故意撞人的吗?你是想撞我吗?”
司机百口莫辩,“嫂子,我七哥仗义的人,我对你没有私仇恶意。我当时眼睛进沙子了,我就揉了揉眼睛,没想到…都怪我。”
司机说:“七哥,医药费我来交,我再把家底翻出来,不娶媳妇了,我把钱都用来陪你。”说着哭了起来。
老七说:“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当我收庄稼时不小心割掉了手指,少根不影响劳动的。”老七让闫蕾回去拿钱交医药费。耳语告诉她,钱藏在他家的卧室假花花盆里。
闫蕾马不停蹄跑了一圈,交了药费,再要了一瓶福尔马林瓶子,把老七的手指放进去。带着老七回家了。
闫蕾对老七说:“虽然拖拉机不是故意肇事,但是造成了行为后果,伤害行为已经发生,应该叫他赔偿,就算你善良原谅他,至少应该把医药费出了吧。”
老七说:“他家有个老娘,得了病,治不好的,到城里买药每个月都要花很多钱,他赔我的事情,他老娘下个月的药就没有了。”
闫蕾没有接着话谈下去。她隐约发现了老七人性里的闪光点,敬佩由心底升起,好感就是这样的,在某时会彻底颠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知。